在一轮又一轮的炮击尾声中,一队又一队手持燧发枪的步卒开始按照各自所属连队,在早已严阵以待的多级梯次射击方队中,开始举枪、填弹和瞄准。 “迎敌,迎敌,正面迎敌——” 终于,炮声开始由近及远,进入了延伸射击的远射中。 在主战连主导下的四个梯次👛🉥射击方阵,面对炮火下漏网进来挥舞着手中沾满了血迹月牙弯刀的鞑子轻骑,在一声清亮的哨音中,噼噼啪啪射出了第一波子弹。 四个梯次的射击联队,正是除主战连之外被孟远集结起来的临时四个步战连,总数达450人,几乎囊括了当前根据地内所有经过了初训或轮训的新老战士。虽然是仓促上阵,但也正体现了孟远不放过以战练兵的每一次有敌🃉🕼人来袭的机会。 毕竟,血与火留下来的战士,才是真正的战士!/ 而毫无疑问的,这一次首当其冲排在第一线的依然还是经过了首战考验的主战连。 不过,这一次他们在放出第一波轮射之后,便迅速全员向十个梯次射击联队的最末尾跑去,并第一时间再次恢复到了全员随时可以据枪射击的🛏🛝🝙阻击状态。 这是他们在首战过后,自己总结出来的应对突然漏网进来的鞑子骑兵猛烈闪击之下,,结合当下足足有四个梯次的射击联队,而做出的具有高度随战场变化而变化的实战调整,并得到了孟远的首肯。 这种方式,类似于孟远制定的波浪式梯次轮射,专用于撤退和攻城模式下攻防战的攻击模式,但又略有改进—— 攻击模式下的波浪式梯次轮射,是以一个射击诸元进行的自我整体前后左右运动。 而改进后的这种射击方式,则是依托其他射击诸元,将单个的每一个射击诸元都看成是整个阻击防御体系中的个体,而进行在多个射击诸元火力配置下的有序运动。 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专门针对突然加速冲击之下的集团冲锋骑兵,随敌人的高速运动而运动,将每个射击诸元的最佳射程,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战术得当,而且也完美地得到了贯彻和运用,并在长达数百米的距离上,迟滞和消灭了大量漏网进来的鞑子骑兵,但四个梯次射击联队中的三个临时连队,毕竟九成以上都是新兵,连队与连队之间仓促上阵全无无缝链接的配合默契。 几个轮次之后,终究还是被一百多个悍不畏死的鞑子骑兵成功突入到了射击阵列当中,仅仅几个穿插劈刺,就造成了大量伤亡。 好在这种状况已经提前出线在战斗预案中,被安插在四个连队中的双枪老兵,迅速扔掉手中毕竟无法速射、连射的燧发枪,操起八一杠,几个呼吸之间,一百支集中起来的八一杠就迅速发威,将一个个兴奋到癫狂中以为就要得手的鞑子兵,一个个射落马下。 而在另一边,早已训练有素、配合娴熟的主战连,在罗恩生、范傻根等老兵的率领下,全连迅速前出,一个冲锋,就将被撕开的口子给重新堵上了。 然而,就在这时,给了步战方阵巨大火力支持的王天相炮队,这时却突然通过对讲机向孟远告急道: “将军,十八门红衣大炮已经达到冷却极限,现在即便是最冷的山涧之水泼上去,都无济于事,炮火只能停止轰击了!” 紧接着,山谷口始终都在
警惕着其他鞑子大军异动的预警哨,这时也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原本看上去是一支孤军的入谷三千鞑子兵,不知何种原因,忽然又有两支规模都在一千五百人以上的未经证实和查验过的鞑子大军,在两个鞑子甲喇的督战下,正风驰电掣地往山谷内驰援。 而且,他们一进山谷,就从沿途的战斗遗址上迅速判明了形势,两支大军立刻就从行军状态转入冲锋战斗队形,现在正往主战场快速运动! 这时,一直负责战况监控的李拾柴机动队,也传来消息: 叶布舒的三千鞑子大军,虽然在两军第一时间的接触战中,作为前锋的骁骑营很快就在预设的连环雷阵,以及王天相的炮阵无差别轰击和四个连队射击诸元的联合打击之下,瞬间分崩离析,几乎全军覆没。 但后面的火器营、虎枪营,在王天相炮阵的延伸轰击中,由于临时改进的实心弹转爆破弹毕竟不能真正等同于制式爆破弹,破片杀伤效果一般,所以整体整体伤亡并不大。 而且叶布舒也远非明末的明将可比,武力凶悍,谋略也不弱。 加上帐下的幕僚,九成都是汉人幕僚,善于用计和谋划,而且因为熟知汉人,所以反过来打汉人时不仅更加阴险狡诈,而且更是心狠手辣。 不然的话,在此后满清南下一统江山时,也不会在这些为虎作伥的汉奸幕僚怂恿下出现那么多的“扬州三日”、“嘉定三屠”的惨案! 所以,眼看前锋骁骑营瞬间就被强大的未明火力吞没,叶布舒迅速回撤了半里地避开了炮火的轰击,紧接着就在帐下幕僚的策动之下,分出虎枪营毫不犹豫地抢占了山谷两旁的坡地,然后火器营也按照他们平日的操演模式,一个个翻身下马,端枪过肩,点燃手中的火绳,也跟着乒乒乓乓与新兵营的四个射击联队对射起来。 “哎呀,日-他-娘-的,老子被枪子打中了!” “班长啊,救命呀,我、我耳朵好像被打掉了……” 鬼哭狼嚎声,终于打乱了原本十分整齐的几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步战连队阵脚。 很多同样被临时指定的班排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一下子被此起彼伏的士卒求救声扰乱了心神,这边哭喊一声他去看一眼,那边呼救他也去看一眼,本该环环相扣的哨音,彻底失去了原本就不是很纯熟的相互配合。 不知不觉,三个临时连队,渐渐出现了让人十分担忧的溃败迹象、 若不是顶在最前沿的主战连拼死守住阵脚,多达一千二百人的鞑子火器营,很有可能就在那一刻瞬间击穿孟远预设的第一道整个防线。 ——山谷两旁的虎枪营一千名鞑子,在占据两旁的坡地后开始突进,一千二百人的鞑子火器营,又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步战连队总人数的三倍还多。 而且,山谷外尚有整整两个甲喇的三千鞑子驰援而来。 看来想通过实战练兵的想法,只能浅尝辄止,见好就收了! 孟远一直抵在两军交战最前沿的位置时,抱着望远镜时刻⚱🕍🈓关注着战局进程。 到了这时,他也知道,单凭这些临时拼凑而起的四百多人,想要正面硬杠这前后脚蜂拥而来的六千鞑子大军,在自己不出水干预的情况下,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嗯,反正初期的战术目标和实战练兵,也差不多达到了预期目标,是该做出决断了—— 奶奶的,不就是多花钱的事吗? 孟远两眼一眯,刚要有所动作,就感觉眼前一花,一道水印,赫然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