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洮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姑母多忧了。”

    福乐长公主并不气馁,“吾只有一女,若是小六愿意纳之,吾愿向皇兄谏言。”

    唐筝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沈洮与福乐长公主的谈话中的。

    谏言什么,福乐长公主不说,沈洮也心知肚明。

    宣王府的侍女呈上一柄玉如意,结两姓之好,如意为秤,这玉如意质地细腻,世间甚是少见。

    但沈洮推开了。

    隐约间,见到了福乐长公主沉下的脸色。“怎么?吾儿配不得小六?”

    沈洮拧起眉头,脸色也见不得好。

    “母亲。”

    不待沈洮多说,花卷屏风后的女子便主动开口代为说道:“算了吧,六哥哥既然不愿意,就莫要为难他了。”

    “还有四哥哥。”

    “四哥哥向来喜欢入出东宫,他定不会拒绝。”

    福乐长公主果然因为唐筝的话缓下心神。

    花卷屏风上描绘的是山水画,一连四季,苍山、翠山、秋山、雪山,正如人之一生所经历的那般。

    “本王无心权势,但有一人不得不除,不知姑母意下如何?”沈洮说道。

    彩釉杯盏流转之间,福乐长公主嘴角噙笑,岁月并没有在这样一个为“权势”二字争求多年的女人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哪怕是眼尾的几丝皱纹都是极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