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翼眉间笼着难言的悲伤,乘黄根本无法解除髑行之咒,何况这些只是普通的生灵。
村长听雪翼竟说出了与诺清相似的话,他伛偻的身躯都似将俯地,持着拐杖的手凸起可怖的青筋。
村长情绪激烈起来,他颤颤巍巍地指着雪翼道:“咳……你……”
村长是古水村中为数不多的,未遭受到髑行之咒的人。寻常思维是,若时生的怨恨是对古水村中所有人,那首当其冲的便是古水村的一村之长。
但事实是,当村中近乎所有人都遭受到了诅咒,可他的身体却还安然无任何异样。
妍汐以为村长应当是良善通情理之人,却不曾想,在雪翼解释以骑乘白狐,并不能解除髑行之咒后。他竟同发了失心疯般抓着雪翼道:“那你说到底什么方法才有用?我都已经从古书上看到了……枉你为医者,自己救不了我们,如今却还在这里满口胡诌!”
“我……”雪翼心中一震,苍白着唇色无法言语。
是啊,枉她为医者,却在面对古水村中的髑行之咒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饱受痛苦、承受肉体腐烂的折磨……
是她,她枉为医者无法救他们……
雪翼神情恍惚中,似乎感受到妍汐手中传来的力道,随即她被便被带到妍汐她身后。
雪翼听到妍汐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冷冽语气道:“办法我们早就说过了,关于时生你们却全都缄口不言。你们明明害怕死亡,却又一直逃避着曾经发生过的事。如今更是为了活命,又不顾一切地残杀生灵?”
村长面部发颤道:“你不必面对诅咒的恐惧,你又怎么明白我们的恐惧与害怕?”
“既然害怕诅咒,又为何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妍汐突然一顿,电光石火间似是突然想到什么。
“十年前,你们曾是不是也同此相似的情形,对时生做下什么……”这个猜测很突然甚至可以说是惊悚。可妍汐此话一出,竟如同一块巨石掉落潭中,激起强烈的反应。
诺清却是面色一苍白。
“住口……”村长拄着拐杖的手颤颤巍巍地抖得厉害,面如土色道:“你休要胡说!你……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