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英国大使🖏👦馆签证中心的路上,坐在车里后座的楚方南斜斜枕着车窗,神情疲惫地揉了揉自己额角的太阳穴。 今天一天的事情……也的确是太多了。 本来最近就是要为了s6世界总决赛的相关事宜而奔忙操心,结果因为大洋彼岸的那位女孩儿突发的意外情况,其实让他本就忙碌的工作又多了不少沉重担子。 当然,这并不会让他生出半点抱怨牢骚的情绪,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恨不得自己再多忙个五倍十倍只要能换回那位精灵般的少女平安无事就好。 可问题在于—— 虽然是这样仓促的忙碌着,但大洋彼岸那位少女的病情状况却始终让人悬着一颗心无法放下。 这时候不管做什么……似乎都影响不到结局。 只不过…… 是聊尽人意罢了。 就好比一号、三号和五号几人连夜奔赴英国曼彻斯特,此刻或许也只能在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沉默等候。 又好比他即便是答应了要帮忙此刻还在金戈杯比赛场馆内的那两位少年少女办理加急签证,可就算签证办出来了让那两位赶去大洋彼岸的圣爱丁伦医院……又能如何呢? 这一刻的楚方南心中止不住生出几分无力感。 但他也只能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有些事,人力不可为,不过如果连人力都不能尽……大概总归是要留下遗憾的。 而他现在所做的所忙碌的,或许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那两位少年少女尽可能地弥补遗憾吧。 想着在离开比赛场馆前自己被唐冰瑶拦住、女孩儿无比执着坚定地对着他提出的那个请求,楚方南轻吸了一口气,想着这样发🕜生的额外变化情况是否有必要也同大洋彼岸的一号、三号和五号几位稍稍提上一句。 但在拿出手机准备拨通号码时,他又犹豫了。 现在…… 即便是那几位,应该也正是心情烦乱的时候吧。 ♝去一个小枫。 还是多一个糖糖。 其实影响区别的也并不大,那么就不要因为这点事再去给本就已经无比烦心忧虑的那几位增添更多麻烦了。 这样想着,楚方南摇了摇头准备重新将手机收起,但也恰好就在这时候,伴随着一阵嗡嗡的震动,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楚方南一愣,随即急急忙地将电话接起: “喂?” “一号吗,怎么了?” 打来电话的正是一号,虽然比自己的同伴老友和未婚妻稍稍晚到一步,但此刻的前者应该也已经抵达了曼彻斯特的那家圣爱丁伦医院。 手机听筒的那头传来一号从容平淡中却掩饰不住淡淡疲惫的声音: “别着急,没有其他意外情况。” 听到这一句就足够让楚方南几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是啊…… 似乎都变得有些敏感了。.xs 毕竟这几天时间来,各种意外发生得太多,即便是他也已经很难再去承受更多的突发意外,尤其是那个无论他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极力不愿意不希望听到的最大噩耗…… “那——”回过神来之后,楚方南表示了几分疑惑和关心:“你找我是?” 电话那头的一号顿了顿,开口: “没什么,这边情况稍稍算是好转了一些,我和你说一声,也让你稍微放心点儿。” 好转了? 楚方南一愣神,什
么意思? 下一刻,一号的解释已经从电话🜅听筒那头再次传了过来:“先前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说包子目前的情况算是被稳定住了,至少不会再有更多恶化。” 这话顿时让楚方南听得忍不住一喜,可一号的下一句话却又如同一盆冷水泼下: “不过,还没结束。” “现在是还有最后一台更重要的手术要做,做得好……可能会真正给包子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病症找到治愈的希望,但如果做的不顺利——” 楚方南听得心情忍不住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发紧: “会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一号再次陷入沉默,好半晌才缓缓出声: “医生现在需要家属签协议。” “🈯🁷责任协议。” 话题虽然仿佛是被有些突兀地转开、没有正面回答刚刚的问题,但楚方南却一下子就听懂了,握着手机的右手突然下意识攥紧,如同在这一瞬间倏忽收紧的心情: “那……现在怎么办?” 一号仿佛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包子爸妈还在考虑。” “小舞和三号还有你们电协那个周为,现在也都还在里面陪着,我刚出来一会儿。” 也就是到现在其实还没真正做出决定。 楚方南能够想象得出此刻大洋彼岸的圣爱丁伦医院内女孩儿的父母该是怎样纠结和挣扎的艰难心情,虽然一份责任协议或许只是薄薄的几张纸,但其中所代表的分量却沉重得如同万斤。 万一…… 出了意外。 谁都轻易承受不了最终的结果。 电话那头的一号低低地叹了一声,随即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恢复平静如常:“基本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了,你那边呢,现在怎么样?” 被这一问,楚方南稍稍迟疑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把刚刚原本想要自己留下解决的事在电话中和一号又简单说了一遍,自然是提到了唐冰瑶先前的请求。电脑端:/ 听完之后的一号仿佛态度不置可否,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 “那丫头想要来的话……就也让她来吧。” “来一个来两个,倒是都不打紧了。” 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的随意。 楚方南很明白,这其实也是事实,因为无论国内这边现在的情况如何,也无论到时候他们究竟是几个人要赶去曼彻斯特,对这一整件事的影响其实都已经微不足道。 真正…… 决定一切的。 就只有此刻那份尚未被决定签署的责任协议,和那一台关系到最终结果的手术。 两人的交谈就此结束。 曼彻斯特,圣爱丁伦医院主楼重症手术室外的楼梯通道口前,挂断了电话的一号收起手机揣回兜里,然后转身而回,一路穿过了走廊过道重新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前。 捏着一根烟始终没能点上的安父站在角落,眼睛里布满了通宵疲惫后的发红血丝。 休息排椅上,安母眼圈红红的仿佛刚刚又哭过了一次,而五号坐在一旁低声地劝说安慰着。 电协驻英国分部的周为和三号正靠着走廊墙壁站着注意到回来的一号,抬头下意识望了过来,一号同样点点头致意,走到两人近处,再看了看一旁这对几乎是饱受心神折磨和劳累的中年夫妻,转头轻声问: “怎么样?” 三号摇头,没说话。 周为苦笑:“还在考虑呢,毕竟这决定……太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