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大师扔下药就回了药楼。 还剩下一份白虎的心脏,他还有一次机会,所以他要赶紧将它好好保存起来。 但炼瑶血液药性变化,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不能提供合格的药血,所以他现在不在乎将她打残,便让她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吧。 等他针对这次变化研究出矫正的办法,他一定要放干她身上的血,让她知道不服从自己命令的后果。 等他处理好这些,又过去了五天时间,这才能躺下好好休息一会。 “笃、笃、笃……” 药楼大门被人敲响,药大师十分不耐地皱起了花白的眉毛,睁开眼,目光里已经有了淡淡的杀气。 “大师,您让我准备的饭菜已经做好了。”胖婶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恰好药大师的肚子也“咕噜”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睡觉之前确实让人给自己备饭。正准备起身开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对那边应了一声就挂了。然后便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后天早上接我,去星城。” 胖婶手上提着一个两层的食盒,这是专门给药大师送饭时用的。药大师吃饭从不按点,有时候一两天都不一定吃上一顿。但如果他说要吃饭了,胖婶就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他送过去。药大师饭量大,一次至少要准备六个菜和一大盆饭。幸好他在吃食上不是很挑剔,胖婶的手艺也还合他胃口,所以才会一做就是十几年,从来没换过人。 见里面没回应,胖婶四周看了看,悄悄将耳朵贴到门上,努力听里面的动静。听到里面手机响了几声,然后是药大师说话的声音。时间很短,但她模糊地听到星城什么的。 正准备再听时,突然听到手机磕到桌子的声音,想来是打完了电话,要来开门了。于是立刻直起身,往外面挪了两步。 才刚站定,大门突然就开了,药大师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内。 胖婶被药大师阴森的目光看得有些发瘆,哆哆嗦嗦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大、大师,您的饭菜……” 药大师伸手接过食盒,一句话不说,“砰”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上,将胖婶吓了一跳。 “阴阳怪气!”胖婶抚着被吓得怦怦乱跳的心脏,不敢出声,只敢在心里骂了一句。 等走出后院,胖婶突然🕈🇫顿住,站在屋檐下回头看着药楼,双手紧揪着自己的衣角,脸上有些忐忑不安。 而药楼一如往常的安静,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半晌,胖婶才勉强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进了前院。但她没有去炼瑶的房间,反而去了自家地里。 今天朱国忠没有去药棚,而是在自家里翻耕。已经三月了,现在也该为育秧做准备了。只是这气温怎么也上不来,倒是让千岁村的人都有些发愁。 朱国忠整完地,坐在田埂上拿着自己的烟枪“叭嗒叭嗒”地抽着。看着自家的几亩水田,眉头皱得铁紧。 胖婶来到田边,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也看着眼前的水田发呆。 朱国忠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这会怎么跑这来了?瑶瑶现在行动不便,你有时间得多顾着她一点。这田🐙⛺里的事有我呢!” 见她还是不说话,以为也和自己一样愁气温的事,便安慰她道:“往年也不是没出现过低温的情况,我一会上镇里去买点地膜来。今年看这情形,只怕地膜的价格也不会便宜,
早点买回来说不定还能省几个钱。你要有什么要买的,我一起给你带回来。” 胖婶回神,低头想了想,说道:“你去镇上帮我问问开服装店的毛细,问他过两天去不去省城。要去的话,就替瑶瑶带两套漂亮的衣服回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天就热了,也该为瑶瑶准备换季的衣服了。” 朱国忠点了点头:“嗯,是得早点准备。我看瑶瑶似乎比去年高了一点。” 说起这个,胖婶倒是脸色缓和了不少:“是真长了一点。过年的时候不是给她量了吗?足足长了2公分呢!” 朱国忠也笑了笑,只是笑得有点敷衍。 别人家孩子有的一年长个7、8公分还嫌慢,到了炼瑶这,长2公分都能让老婆子高兴成这样。 胖婶笑了一回,又渐渐沉默了下去。炼瑶马上就18了,个子还跟13、4的孩子一样,都是被那该死的药大师害的。她且等着,看他总有遭报应的时候。 “你早去早回,晚饭过来一起吃吧!瑶瑶喜欢热闹,爱跟我们一起吃饭。”胖婶起身,拍了拍屁口股上的尘土,重又振作起精神。 看着胖婶扭着臃肿的身体朝后山大院子走去,朱国忠一边磕着烟斗,一边嘀咕着:“今天怎么感觉奇奇怪怪?” 既然答应了晚上去大院吃饭,那就得抓紧时间早去早回,不然误了瑶瑶的饭点就不好了。朱国忠收好烟杆,将外衣穿好,正要走,远远地走过来两个人。 “三哥,今天药棚里不忙?刚才那是三嫂吧?看着身体已经大好了。你们可真是有福气,让药大师给看中,一做就是十几年。”两人中年长的那人开口说道。 “是老四啊!这是你家小子?听说去城里打工了,这次回来看家里老人?” 来人是朱国忠没出五服的叔伯兄弟,大家都叫他朱老四。两家平时关系也不怎么样,少有来往。当年胖婶出事没钱去大医院,他厚着脸皮去找了一回,被他们家推拒了以后,两家再也没有登过门。这次主动上来拉话到是有些奇怪。 不过朱国忠厚道,虽然关系不怎样,到底也做不出打人家脸的事。还是耐着性子停下来跟他们说了两句。 朱老四见朱国忠没走,心里一喜,顺着他的话将自家儿子推了一把:“还不快叫三伯,整天就知道躲家里玩游戏,自家叔伯都快不认识了。” 朱冠文有些不太情愿地上前喊了一声:“三伯。” 朱国忠笑着点了点头。他虽忠厚,也不是一点眼力都没有。以前偶然碰面,🕭🌴从来眼睛望天,后脑勺点地,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次虽然喊得很敷衍,到底还是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