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他忽而轻笑一声,脚下那三尺匣晃动的更加猛烈。 “你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代价,哪怕你的狗命!” 李归尧的锐气冲天,浑浊双眼犹如雪地里的锋芒,直欲割破人的肌肤。 他太强势了,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狂妄自大,视天下英杰为粪土的李淳风。 此言一出,太平监众人皆起剑。 有一中年男子龙骧虎步走出来,双手如有苍龙之力,怒吼一声:“大胆!” 随之太平监众人皆是大喊:“大胆!” 煞气冲天,威风凌凌。 太平监没有一个怵的,城头上的人似乎也不被他们惧怕,尤其是站在自称老九的男人的身边的几道身影。 皆是恐怖至极的人物,而万殇就赫然在列,他的眸子复杂到了极致。 怎么也想不到而今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认识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人物。 回到长安后,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让他这个鹰眼司司长都觉得太神奇了。 “住嘴!”老九怒吼一声,英俊的脸庞浮现一丝不可质疑的神色,如圣旨临尘。 四周太平监皆寂。 “我找了你们二十多年,你不肯谅解我,我都知道。” “我,不奢求原谅。但,淳风,你总不能剥夺我补偿的机会吧?”老九低沉的说道,似乎有一些落寞。 “哈哈哈!”李归尧仰天长笑,呼出的白雾啸成了剑光。 他笑得癫狂,笑得睥睨,仿佛听见了人间千年最大的笑话。 这些表情都是他二十年来从来不曾发出的。 仿佛是一柄柄宝剑,锐利无比,直插对手的心脏。 老九蹙眉,负手低眉,等着他笑,让着他笑。 “是啊,二十多年了!” 李归尧沉声道:“我将心中所有的仇与怨放在了心中,再随她一起埋进了黄土之中。” “人死如灯灭,大江奔去流,光年流转,时移世易。” “我早已经记不起当年的事了,若是相安无事便是最好,可是你,为何偏偏又要找来?” 老九仰天长叹,疲倦道:“二十多年,我内心受到的折磨不比你少,中原十二道,那一道没有我派人追查的脚步。” “而今得知了消息,为何又不能来?” “我说了,我想要补偿。” “够了,收起你伪善的面目。”李归尧毫不留情的打断,冷笑连连。 “当年的事我不想与你多说一句,哪怕一是一个字都觉得恶心,今🗿♮日一剑封城,是我最后的忍耐。” “再往前处走一步,我李归尧要杀你,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拦。” “你大可一试!” 说完,李归尧双眉一横,万千剑气如流星坠落,穿透大地千疮百孔。 “轰隆!” 冰雪崩开,杀气四泄。 做完这些,他意气风发,黑发狂舞。 手握三尺匣,直接一跃而去,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离去的那一瞬间,方圆四里地春秋万物,凛冬百雪皆是一松,压力骤减🙹🏔。 而,老九的目光紧锁远方,直直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出身,驻足很久。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能深深一叹。 此时,一名白发宦官走了出来,面容阴柔,其貌不扬,但气势却是吓人。 连万殇这些人都在倒退,给他让路。 “陛下,李淳风我可敌,却不可胜。” “若要死战,得与姑苏太师联手
才行。” 这名宦官声音像个女人,但却十分简短。 一字一句皆是让人不敢置信的话,他能与李归尧一战? “你小看他了。”老九自嘲一笑,英武的脸颊浮现一丝悔意。 他正是当今大天朝的文武大帝,功盖千秋,一怒浮尸,一笑匍匐的千古一帝。 这般几乎传说中的人,不在长安却来了这扬州城。 还是以微服私巡的名义。 宦官不言不语,对文武大帝极其尊敬。 “虚夫子,他在何方?”文武大帝麟勋继续问道,双目如有神芒绽放。 谁也阻止不了他,就像谁也阻止不了李归尧今日封城一样。 太平监众人中,又走出了一位手持拐杖,悬挂铜钱,一身道袍的老头,他看起来神秘至极,透着让人看不清的感觉。 双目一睁,如慧眼开光,扫视天地。 单手推衍,心中有一方星宿在发光。 只不过一瞬,虚夫子的嘴角一勾,露出笑容,拱手一拜。 “陛下,那人不在扬州城中,但星宿显示离的也不远,并且这扬州城中有与他息息相关的人。” 他的话一出,无人可以质疑。 虚夫子,天命司的最高者,比起太平监都神秘的更多,直接受到文武大帝的统御。 闻言,众人的面色都是有些不同,但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文武大帝双眼一扫,急忙道:“什么息息相关的人?” 虚夫子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后方远处等待的官兵,那其中鱼宣生的身影赫然清晰。 “鱼爱卿?!”文武大帝一震,双目疑惑。 忽而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直接转身走去,向鱼宣生而去。 身后太平监开路,官兵全部跪伏。 🏻 今日的扬州城显得寂静,因为早些时候官府刚发布了通知,暂时的宵禁。 …… 当徐平安赶到扬州城门口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严格来说,他还没有到扬州城门口,就被李归尧给迎面撞上了。 “师傅!🞔📳”徐平安与李骥冲到李归尧的面前。 只见他面若刀刻,没有一点点的表情,手握三尺匣,似乎有着一丝丝的落寂。. 李归尧看了一眼徐平安,知道他要来,所以在此等。 他的心绪复杂到了极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走吧,回小院。” “刚才怎么了,为何你会出剑,难不成是又🐮有什么宗师出现了?” “还有你怎么怪怪的?” 徐平安发问,他可不会藏着掖着。 而李归尧不发一言,只微微一笑,走在了最前面。 留下二人面面相嘘。 徐平安疑惑到了极致,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扬州城们,而后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的眉宇都死死蹙着。 本能的认为李归尧今日的情绪很不对劲,波动很大。 这不仅是他的直觉,还有李骥也这样以为。 徐平安打定了主意,回了小院一定要找他问清楚,今日怎么都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