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约商老板出来,他不肯见我了。”岳轻姿带着委屈道。
黎静珊瞬间酒醒了。
“我约了他几次,要把那套头面送给他,可是他连来也不肯来。”岳轻姿的眼圈红了,“我回了王府后,再想出来,去哪儿都有丫鬟跟着,更不能见他了……我、我年底就要嫁人,若是我不能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我绝不甘心就这嫁人的!”
黎静珊吓得喝下去的酒都化为冷汗出来了。她掩住岳轻姿的嘴,左右看了看,见其他人也醉得出不多了,没留意她们俩,才放下手,小声道:“祖宗!你想嚷嚷得人尽皆知,然后明日、你岳王府的人,或者韩尚书家的人知道了,去春满园砸场子吗!”
“可我就是不甘心!”岳轻姿小声哭道,“我只想与他做个了断。我知道这情思不断也得断,不会对他纠、缠不清,可总得给我个机会断呀!他躲着我,这京城就这么大,他能躲去哪儿?能躲我一辈子吗?”
黎静珊被她哭得头疼起来,只得好言安抚道,“好好好。我帮你约他……你可答应我,不是为了跟他私奔吧?”
岳轻姿凄然笑道,“我倒是想呢,只是到了我们这种身份,我连私奔的资格都没有啊。”
黎静珊放下心来,终于点头。
第二日,黎静珊来到春满园,想了半天,却不知如何替岳轻姿传信。最后只得拿出商羽衣写的折扇,请戏园子里的小倌帮忙传话。
半晌,那小倌出来道:“商老板说了,没空。您请回吧。”
他见黎静珊满脸失落,又好心多劝了两句,“姑娘,这京城里商老板的戏迷没有上万,也有几千。若是谁都应约,他别说唱戏了,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呢。你若想见他啊,就前面堂子了听她唱戏去吧。”
黎静珊无法,只得回去,往竞宝阁里,敲响阮明羽办公的值房。
“让你别管安平郡主的事,你怎么总不听!”阮明羽把手头的毛笔一丢,冷冷道:“你自己应承的事,自己解决,我不会趟这浑水。”
黎静珊自知理亏,小心地看着他,嗫嚅着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轻姿也说了,是做个了断。否则她带着这个遗憾嫁入韩家,只怕一辈子也解不开这心结了。”
“你怎知她是去解开心结,还是为了约定私奔?”阮明羽毫不留情道。
黎静珊哭笑不得,心道咱们可是想一块儿去了。然而她已想得清楚,耐心解释道:“且不说岳轻姿的身份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若是商羽衣肯同岳轻姿私奔,就不会连见面也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