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人出门,隔着正常社交距离并肩在大学附近的公园漫无目的行走。

    齐墨盯着他头顶的发旋问:“阿意,你焦灼吗?”

    “为什么这么说?”他抬头不解,歪斜的脑袋和迷蒙的眼神衬得不谙世事。

    不谙世事有两种极端,其中一种是看得通透,心灰意冷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街上行人匆匆忙忙,脚步不停歇各自寻着去处,遑论我们了。”齐墨总觉得他像浮萍,好像哪都无所谓哪都能扎根,抓不牢硬着来只会七零八落。

    “去处?我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我很累,心理上的累,做了很多事情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做,而又不得不做最终连最基本的快乐充实都获得不了。“他抓着垂在空中的柳枝又接着,”心里很空,提不起兴趣,很茫然地活着,找不到理由......或许也不是累,只是有些烦躁,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柳叶被他轻轻抚摸,交叠的手指如玉。

    “为了亲人朋友...爱人。”齐墨僵着头强行把目光移到远处,然而眼睛余光瞥着耳朵竖起来全部感官都期待他的反应,他会怎么说呢?期待又紧张,迫不及待要知道。

    “那在没有亲人朋友...爱人,没有任何社交关系的情况下,甚至连理想连自身价值也不能实现的情况下,那还为了什么?”在说到没有爱人时他的声音放慢了,自己也心虚。

    前两天自己主动确定关系的人,早上还在他怀里接了缠绵急促的吻,现在怎么这么无情呢。

    “...有什么想要的吗?”齐墨哑口无言,但是没有亲人朋友爱人?他心里的猜测万千,心里蔓延着心疼的藤蔓将自己包裹缠成卵,赶紧换了话题。

    “...没有”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谢予意不禁歪歪头想这个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那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朝人跟前凑凑,装作也去够柳枝的样子,只是何必够同一支?两个人的手碰到了想被静电打到了一触即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往前继续走。

    “想做的事?倒是有两个愿望要不要听,父母安康,还有一个想知道吗?”

    “想。”齐墨的瞳孔倒映出他的模样,微咧开嘴有些自嘲还夹杂着痛苦。

    “世界和平!”

    “怎么说?”齐墨上前扯着他的手往僻静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