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不远处的长椅,等待他们母子俩结束谈话。
「咦?芝淇,你怎麽还在这?」温允橙的妈妈一走出病房就看见了我。
我尴尬地笑,「我的包包还在里面。」
温允橙的妈妈恍然大悟,帮我进去里面拿了出来。
「唉,这孩子自从回台南後作息都不正常,本来台北的工作是辞职了,但他老板还是希望他能继续配合,结果每天忙到昏天暗地,你看,结果就累出病来了。」
「阿姨,你不要太担心,他会没事的,应该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打算让他再住一天做个身T检查,他最近都没什麽吃,平常在家里都没发现,现在换上病人服以後瘦了好多,也不知道之前在台北过的是什麽生活,他那个前妻吼……唉。」
温允橙的妈妈摇头叹气,嘴里不停碎念着。
「那个……阿姨,我知道可能很唐突,但我还是想问看看,请问……他们为什麽会离婚呢?」
「唉,发生了很多事啦。人家说养老鼠、咬布袋就是在说他的前妻,拿着我儿子给的卡在外面养小白脸,允橙为了要小芊的所有抚养权,跟他前妻达成协议,台北的房子就过给她,允橙也不需要付赡养费,那时候离婚的事情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结果就发生了闵佑的事……」
我从包包里慌张拿出卫生纸,温允橙的妈妈哭着向我道谢。
「闵佑就像我第二个儿子,我在他们家工作大半个辈子,从小看他长大的……他们国中那年发生烧伤的事情,本来闵佑的妈妈气到想开除我,是闵佑告诉他妈妈如果不是我们家允橙救他,他早就变成一具烧焦的乾屍了……我知道允橙的个X不可能会去偷菸,但是他没有尽力阻止闵佑也是跟着错了……我那时候每天帮他们换药,心都要碎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程闵佑,是在高中的篮球场旁,他笑着说他身上有伤没办法在太yAn底下待太久;他笑着说他国中发生了一场意外休学了;他笑着说温允橙是他的跟P虫。
他总是笑着。但那衣服底下的伤疤却让人想哭。
我其实一直都明白当年那个躲在墙後的少年为什麽不敢挺身而出,为什麽连一句挽回都不敢开口,为什麽一句谩骂都不敢出声……因为那太痛太痛了,痛到连呼x1都差点失去了,不管是他还是他。
「允橙啊……这孩子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了,我嫁给了一个没有用的男人,事业失败後只会成天喝酒,我以为只要我隐忍就好,没想到因为我的疏忽让孩子受苦了……要不是那天闵佑去家里找他,我的孩子可能就这样没了……我真的是个失败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