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沐,娘亲一直叫我木木,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叫一一,一个叫小树。娘亲是从很远的地方嫁过来的,我们从出生就在唳鹤宗,娘亲还在我们的弟子牌上刻了各自的名字。”
晴山想到弟子牌上那两道简单的划痕,原来那是一个孩子的名字。
温穹羽见到自己死去孩子的遗物,面上竟未曾露出半分伤感之色。
“原本爹爹和娘亲都待我们很好,后来有一日,爹爹仓皇跑回家中,他的身后还跟着许多我没见过的叔叔。这些人把我们全都抓走了,我当时很害怕,爹爹看到了,但是他却没有阻拦。”
这里还住着很多像我们一样的人,他们都说宗门中的弟子,也有很多平日里和我玩得好的哥哥姐姐,但是娘亲被关去了其他地方,她说让我们听话等她回来,但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她……
但是我后来见到了爹爹,这里这些黑衣服的人都听他的话,但我求爹爹救我们出去,他却假装不认识我们……后来,他还带人来抓走了哥哥们,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温沐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忍不住想哭,却又牢记晴山的话,怕发出动静召来注意,细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因为娘亲的宗门天赋,我和哥哥们能互相感应……
我能感应到他们被送到雪原上的饥寒交迫,被迫跳下山崖时的恐惧和疼痛,我想哥哥,也很害怕……
我曾感应到哥哥体内灵力被治愈,但最终还是在几天前彻底失去了音讯。”
晴山嘴唇微抿,没有说出温一已死的消息。
“他们说,弟子跳下山崖,是为了能让唳鹤宗变成世上最强大的宗门……我不明白,唳鹤宗现在还不够强大吗?如果身边一起修炼的哥哥姐姐们都死了的话,那变得再强大又有什么用呢?”
他并不能思考明白这个问题,小小的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
晴山伸出手指点上他的眉心,微微一笑,颊边就漾出两个梨涡,“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情,我们先想办法逃出去。”
“但我还能感应到另一个哥哥的气息,他还活着,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救救他?”温沐扯着晴山的衣袖,双目泛红,初见时呆滞麻木的眼睛却逐渐恢复了神色。
“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帮你找到哥哥,救你出去。”她抱着身形单薄的小孩,“那你还能感应到娘亲的气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