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仆役凑近轻轻喊了声。
树下的人没理他,好似隔绝了五感一般。他本坐在树上喝酒,醉了便身子一歪摔下来,扑通一声,引得仆役赶紧过来查看。
仆役也不敢直接去扶他,若是三少误认下人把他当成连自己摔了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叶炜甩甩脑袋,撑着地半坐起来。他不知在上面坐了多久,衣襟里盛着金灿的叶子,发上也缀着几片,这一遭摔下来,倒是没摔掉,满头迤逦青丝衬着俊秀的面庞,恍如银杏生了精怪,懵懂坐在满地碎金落玉中。
大抵是摔痛了,眼里生了水雾,和醉后酡红相衬,教仆役喉头紧了紧。他又叫了声少爷,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才发现他额头蹭破了皮,殷殷血丝渗出来,像雪白皮肤上的落红,徒然增了一分妖艳。
“三少痛不痛?小的给您拿些药包扎一下?”
“痛?”叶炜静了一会,低低笑出声,“我又哪里还会痛呢?哈哈哈哈——”
“我不过一介废人,又何必还有知觉!”
他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方才当真是喝多了,摔狠了,他腿一软,竟是没站稳,向前扑去。仆役连忙接住他,落了满怀,叶炜挣扎着推他“别扶我!”
他的酒方才尽数泼在了衣上,浓烈的酒香随着叶炜扑进仆役怀里,加上怀中这分明坚韧矫健的躯体,推拒的手却没有半分气力,竟叫仆役下腹烧起了火,隐隐抬了头。
若是……若是……
不知什么给了他胆子,他竟将叶炜一把横抱起来,放在桌上,道“若我能让三少再有鲜活的感觉——”
叶炜低着头看他,又好似没在看他,眼神凝到实处,又虚了,半晌嗤笑一声:“你尽管来。”
那仆役便跪在地上,缓缓凑近了他胯间。
一队护院巡逻过来,远远瞧见叶炜背对着他们坐在桌上,想着三少最近……怕他着了凉,远远唤了一声少爷,小跑过去,行了一礼道:“日头将沉,晚风也吹起来了,三少不如回屋……”剩下的话语便梗在喉头。
同伴不知他为何忽然停下了,怕三少出了什么事,便也过来,一眼便瞧见了那跪在桌前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