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尽平生最快速度,下高铁直奔当地市级医院,三楼急救部汇聚了陆海cHa0的同事们,一名脸上布满了青紫的阿姨等待在一旁,她脸上泪水涟涟,直到现在还没有停过。
“我妈怎么样了?”方宁问,“医生呢?我现在就可以输血,方宣也在,一定够的!”
众人无言。
方宁察觉到了什么,嘴唇颤抖,“你们什么意思?”
那名一直在哭的阿姨想要过来,方宁知道她就是那个邓阿姨,是她的丈夫砍伤了陆海cHa0,现在已经被缉拿到派出所。
ICU大门打开,医生从里走出来,方宁推开邓阿姨跑过去,她张嘴,有什么答案要从里面吐出来了,但她不愿意让这个答案出口。
如果可以,她永远也不要这个答案出现。
但医生从来不会因为可怜就隐瞒你、欺骗你,他诚实的告诉了方宁那个不愿意接受的答案,又留了一丝怜悯,“家属还有最后一点时间,有什么话抓紧说。”
方宁奔跑进去,期间几次差点栽倒,方宣跟在身后,和她互相搀扶着挪移到急救床边。
陆海cHa0身上cHa满了管子,她闭着眼睛,心跳监护仪上的检测线逐渐趋于平缓,脸上带着氧气呼气罩,急救床上还有刚送来抢救时g涸的血Ye,她静静躺在那里,再不会看着他们两笑着要对方互相谦让帮助。
方宁握住陆海cHa0被仪器夹住的手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妈妈,我和宣哥儿回来了,你听到了吗?”
她把自己的脸颊靠过去温暖它,“妈妈,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和宣哥儿还没长大呢,我们还需要你呢。”
方宁声音是颤抖的,带着哭腔的,但是她的脸sE却异常平静,妈妈还没有走,她怎么能哭给她看呢?妈妈会担心的。
方宣却无法如此,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最终结果,安慰方宁的每一次谎言,都是他重复面临痛苦结局的一次次凌迟,他眼里的泪是溃堤决坝,连带着方宁的那一份一起流出来。
两人是双生子,某种意义上心灵相通,他感受到了她的痛苦、无措、害怕,她被先天的情感抑制住无法外放,于是剩下那一部分被他接收,由他表达。
陆海cHa0似乎感受到了子nV的到来,她嘴唇嗫喏,无声在述说什么。方宁扑倒在陆海cHa0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她,“妈妈,你是不是醒啦?我叫医生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