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海佳陪着我在此地的半年,半年後,她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地就离开了──她回到了光明之中,而我还在黑暗中打滚,不见天日。
她只留下了那一架钢琴给我。
警察来过这里几次,也确实做了调查,可这家JiNg神病院也不知是有多麽庞大的势力,这麽多正常的人被送来这里,居然半点破绽也没寻到。那天警察前来调查时,我正昏迷着,还能是因为什麽呢?药物作用罢了。
我已没有多少期盼了,在这鬼地方有时还被护理师──甚至还有医生XSaO扰,被碰触了重要部位并且发生了什麽事情的次数更是数不清。有的时候他们还会拿着尺子来量我的身寸,揩油的次数也是数不清了,动不动就用指甲刮过我的腰窝,我也是沉默着不发作──都被生吞活剥过了,还在意这样微小的碰触吗?
又是如地狱一般的半年,电疗又或是被关禁闭的时候,我不再被回忆占满脑海,而是与我眼中幻觉的他,在脑海中反覆运算着一些数学题目,回想一些国文诗词与文章。想不起的就走到那间读书室找书,若说能够无感,不,我做不到,我只能忍着脑海中恐惧的Y影,在灰尘中翻找我所需要的那本书。
找来找去,一本《小山词》映入眼帘。
彩袖殷勤捧玉锺。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後,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可我从来都不如这首词般,有真正地在这黑暗中见过你,从来都是在梦中。
在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在这鬼地方耗尽青春的时候,我便被叫出病房,从清洁人员的手中接过了一封信。那封信,哦不应该不是信,是大红sE的喜帖,喜帖上用楷书烫金写着「俞景辰」这个名字,在这个名字旁边的,就是nV方的名字了。
「尹海佳」
我是不是应该崩溃?我是不是应该歇斯底里着冲去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