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仪缓缓阖上双眸,一行滚烫的热泪划过脸颊,屈辱和不甘不断揪扯着她。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安绣便跪了下来,主动将所有的责任都包揽到自己身上,“一切都是老奴擅作主张!”
“安绣……”刘淑仪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她轻而缓地朝着安绣摇了摇头。
“是老奴瞧着夫人一直因大小姐的婚事操劳,当年夫人生完二小姐和小少爷后,本就身子孱弱,大小姐又总与夫人作对,对夫人安排的公子们百般挑剔,老奴一气之下,便想到了这样下作的法子……”
“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张,与夫人和二小姐无关,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恨大小姐!是我想为夫人出口恶气!”
安绣生怕此事会牵连到刘淑仪,她急急忙忙地认下一切。
事已至此,哪怕刘淑仪再如何从中斡旋,也保不下安绣了。
她只能忍痛呵斥道:“安绣啊安绣,你真是糊涂啊!我待韫儿如亲生的一般,只怕不能给她最好的,又怎会计较这些?你如今做下这样的丑事,你让我如何保得了你?”
安绣对着刘淑仪磕头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差点害得夫人也跟着受牵连……”
沈时序听得心烦,“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乱棍打死!”
听到沈时序对安绣的处置时,刘淑仪霎时腿软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她哭着哀求沈时序:“老爷,安绣毕竟是妾身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妾身,妾身待她早就如同亲人一般了,求老爷看在妾身为沈家生儿育女的份上,饶过安绣性命吧,哪怕是将她赶出府去也好过要了她的性命啊!”
沈时序冷冷瞧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刘淑仪,虽然有安绣为她顶罪,但他并不相信,刘淑仪对此事全然不知。
“夫人,莫要为奴婢再劳心了,奴婢能有幸侍奉您,已是三生有幸,只是往后的路,奴婢不能再陪着您一起走了。”
安绣被拖走时,她几近癫狂地笑了起来,并大声骂道:“沈如韫,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午夜梦回,你就等着我来索你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