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头发干枯发黄,这是长期营养造成的,“下次我拿点给你俩用。”
“这东西金贵着,姑娘留着自个用,奴婢习惯了用草木灰洗。”
千夏姐妹俩不卑不亢,做事进退有礼,看样子像是在大户人家出来的。
“我看你行事挺有章法的,你和千舞是大户人家的丫环吗?”林亦楠问。
“奴婢和千舞自八岁起便在大户人家里帮工。直到去年,到了说的年纪,家中父母才把奴婢姐妹就领回家,人家已经相看好,谁成想胡人打来。”
“为了让弟弟活下去,父母一袋粮就把我们姐妹俩卖了,也不管我们会不会被卖那腌臜地方。”
千夏语气平静地诉说着,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只是这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听得林亦楠头大。
头发已擦至半干,林亦楠接过她手中梳子,自己慢慢把头发梳顺。
她不会安慰人,更不懂如何与人亲近,轻声道,“说话不要开口闭口奴婢,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只是普通农户,做好该做的事,我会让你们吃饱饭。以后你们若是想离开了,我可以放你们走。”
千夏扑通跪倒在她面前,“姑娘救命之恩,千夏千舞誓死追随,永不离开。”
“还有一条,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不喜欢。”
千夏闻言连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奴…,我记下了。”
“阿楠。”
苏韫之从远处走来,连日赶路的疲惫,在他脸上添了不少的苍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