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国公夫人脸上显出愁容来,“我倒希望如此,只是你父亲不同意。你是知道你父亲的,老顽固一个,又最是信守承诺。那日我刚与他开了个头,就被他喝住了,说你姑姑就剩这么一个女儿,咱们不能欺辱她......”
国公夫人说到这里,显然生气起来:“天可怜见,我哪是欺辱她?我分明是为她着想!就算她不做我的儿媳,我也会把她接进府里,当作国公府的表姑娘好生对待,给她找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
周宏文听到这里一愣,惊愕问:“什么,母亲要把表妹接进府来?”
国公夫人这才想起还没把这事告诉儿子,当下哎了一声,便道:“是年前突然接到你表妹的信件。当时府里忙,你又见天儿的不在府里,一时忘记跟你说了。”又把国公爷本欲派人去接但大雪封道的事情说了。
又叹道:“后来你表妹便困在半途一个叫临塘镇的地方,孤零零过了年,还生着病,也是可怜。如今春暖,想着也该把你表妹接来,有什么事情到府里再说。再如何,她也是国公府嫡亲的表姑娘。”
周宏文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波折,一时,既觉得那位表妹冲动,又觉着她一个孤女凄凉。
他皱着眉问:“那母亲的意思是?”
国公夫人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父亲的意思,说趁着春暖雪融,道路通畅,让你亲自带着人跑一趟,把你表妹接入京来。”
周宏文斟酌一番,脸色定了下来,点头道:“是该我去接表妹。大过年的,她被困在路上这么久,身边没有亲人,又生了病,一定吃了许多苦头。”
国公夫人点头,叮嘱道:“接是该接,只一条,你不要提什么婚约,只把她当作单纯的表妹看待就是,切记不要与她独自相处,说话都要有人在旁边。等到了府里,一切自有我来处理。”
世子点头:“儿子知道了。”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要委屈那位表妹了。
经过与母亲一番话,脑海里倒也模模糊糊有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他对那位表妹到底多了一丝怜惜。
算算临塘镇到京城的距离,以及表妹体弱走不快,这一去一回,快则月底回到京城,慢则三月初也该到了。
世子当即将手上的事情放下,跟楚王说了离京事宜。而后点了一队家丁护卫,备了舒适暖和的宽敞马车,思及表妹是女儿之身,又带上了两个仆妇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妥当,世子便带着人车马南下,往表妹所在的临塘镇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