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咽了几口下去,胃里翻江倒海,薛轻凝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看着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薛轻凝用袖子擦去眼泪,她和薛玉柳生得一模一样,但如云泥之别。
薛玉柳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尽享泼天富贵的贵妃娘娘,而她却是连自己的命都没办法把握在手里的人尽可欺的低贱奴婢。
凭什么、凭什么人生下来就要分成三六九等,凭什么她薛轻凝就要任人宰割任人蹂躏?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指甲嵌进干硬的馒头里,为了模仿薛玉柳才染上去的鲜红蔻丹剥脱了些许下去。
薛轻凝抬头看向那扇狭小的窗户,望着高悬在天上的月亮,明亮的光映在她坚毅的眼眸里熠熠生辉。
这几日下了雨,夜里夹杂着水气的冷风从外头吹进来,冷得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薛轻凝重新缩回角落里,将棉被裹紧,也不知要在柴房里捱上多久才能出去。
怀上龙胎是死,怀不上龙胎也是死,但在盛汝筠身边的时候,总归没这么难过,片刻的安稳也是安稳不是吗?
那两个干硬的馒头总归是剩下了小半个,后半夜里,薛轻凝肚子饿得发出吵人的抗议,实在是睡不下去了。
但是柴房里哪还有旁的吃食,薛轻凝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站起身来,去推柴房的门,但外头上了锁,她根本出不去。
好饿啊……
饿得久了,薛轻凝甚至开始涌出酸水来,灼烧得喉咙也跟着痛。
扶着墙壁缓缓蹲下来,薛轻凝紧紧蜷缩成一团,争取让胃疼得没有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