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记下了,”他小声保证,“可我与春穗是真心相待,等她到了放出去的年岁,义父应当也能出宫了。”
“到时我用积蓄在宫外置个小院,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我给您伺候终老!”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林有年不由红了眼眶。
林有年在宫中混迹了大半辈子,早已看惯了尔虞我诈,唯独见符峰从小便老实本分,因而才将他看作亲子一般带在身边。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他抹去老泪,叹了口气,“可若说你性子软,又偏有一股子替人受过的傻劲儿!”
“昨日昭妃娘娘罚得忒狠,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林有年说着便要查看他的伤处,见那大片的青紫似乎好了些,不免有些诧异,“那药膏竟这般管用,我再给你拿些来。”
符峰不敢推却,可管用的药膏哪里是义父给的?
昨夜沈娇颜赏下的药,他回来连夜擦上后竟然缓解了许多疼痛,若是没有那药,只怕整夜都疼痛难挨。
“都伤成这个样子,昨夜还要出门……”林有年又是一声叹息,“你若真的有意于她,就安生地等着她放出宫去吧。”
“昨日昭妃娘娘与太后等人已经势同水火,沈家如今也不是那么好过,你莫被人无端当了绊脚石,那才叫冤枉!”
林有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转身出了屋子。
房中只剩符峰一人,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一想到昨日离开时春穗仍是面无表情,他便想再去见见她哄哄她。
今夜他仍要再去永寿宫。
一想到自己在房中,春穗在殿外,他心中便忍不住难受,抬手重重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都是自己没用,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替她谋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