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间的神色，简直与薛轻凝在闺中时有八分相似，看得盛汝辰有些心神不定地避开目光。
“她怀着身孕，我一个外男怎么好进去探视。”
这话说的甚是牵强，连周若宁也听出了敷衍，不过既然他不愿多说，她便不想强求多问什么。
“王爷在上书房呆了甚久，”周若宁有意将话题岔开，“是因为朝事繁杂吗？”
盛汝辰眼底又是一抹晦暗不明，若没有在梨青宫外耽搁那一阵子，应该也不算太久吧。
可方才的事情，他不愿向周若宁提起，只是敷衍地应承一声，“是有些繁杂，近来西楚那边还是有些不安宁，陛下甚是费神。”
二人在宫道上走着，雪地有些滑，周若宁虽然走的很慢，但还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当心！”盛汝辰自然而然伸出手去扶住她。
“妾身真是没用，”周若宁有些不好意思，“走个路也会滑了……”
她一向都是羞怯的模样，盛汝辰唯独见她镇定且坚强的模样，便是替薛轻凝抵挡的那次，真不知她怎会有那样的勇气。
“不许你这般妄自菲薄，”盛汝辰扶好她，也并未将手撒开，牵着她往前走去，“你自有你的风姿，不必与任何人一样。”
周若宁怔了怔，她心中始终明镜一般，深知丈夫与景元宫的这位有些渊源，但只要他不说，二人便永远心照不宣。
可他今日这话，好似想要捅破窗户纸一般，令她心头莫名有些慌乱。
“只要王爷心中有臣妾，旁的臣妾都不在意。”周若宁低着头，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早已说过，”盛汝辰正色看着她，“在我心里，只有发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