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散会后,秘书长通过视频,顺口作出安排:“J教授和枭宇同志,烦请你们亲自送会签件到我这里来,我们碰个头。”
江付流司长站起来解释道:“枭宇同志还要召开11:30的视频会,把院务会决议进行传达和部署……”
周枭宇马上打断江付流司长:“我就委托付流司长主持接下来的视频会好了。我送会签件的时候,还需要向秘书长做专题汇报,必须自己去一趟。”
江付流司长失望地同意:“好吧,受你委托,我来主持。”
国研院办公厅的主任把一叠会签文件装进手提包,递给周枭宇,然后陪同周枭宇、J教授到大院里,一辆防弹红旗H9改已经启动了引擎,在静静等待了。
J教授钻进后座,周枭宇不肯自降身份坐副驾驶,只好与J教授并排坐,然后对办公厅主任说:“你不用陪同了。”旋即关门,叫司机出发。
J教授和周枭宇仿佛一对老冤家,在车里尴尬地冷场了5分钟,周枭宇才没话找话:“这车的底盘不错。”
J教授也破冰:“悬挂调教的很好,过减速带都没有太大颠簸感。”
周枭宇又沉默了半天,然后才抱着文件袋,伸手过来,试图握手言和:“闻利的事,是我狭隘了。”
J教授看了看周枭宇悬空的手,没理他。
周枭宇吞了口唾沫,又举起手示意要握手:“是我不对,我还存有门派之见,我还试图搞山头之争,是我觉悟出了问题,我改正,行了吧?学弟?”
J教授依然不握手,看着周枭宇,一针见血问:“你怕我在秘书长面前说漏嘴,你怕我透露出你死保闻利的丑态,所以想要临时抱佛脚,对吗?”
周枭宇无地自容,难堪地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司机,看见司机面无表情,他才狠下心来,继续检讨:“对,我认识到我的举动是多么愚昧,也认识到学弟的做法有多么正确。”
沉默。
J教授还不肯原谅他。
周枭宇痛不欲生地翕动着嘴唇,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卑微过:“怀安,我应该谢谢你,因为你办闻利就是救了我,你这是拉了我一把,让我悬崖勒马,避免滑向闻利那样不可挽救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