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煽动了翅膀,扰乱了一阵风。
朱厚照站在文华殿门口,目光冷厉,神情沉稳。
特勤局、锦衣卫的消息不断传至,朱厚照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点下头。
这一夜,风平浪静。
翌日,初八。
二月的清晨依旧有些许凉意,吐翠的青柳在微风中摆动。
杨慎、邹守益、许成名等一干举人齐聚在贡院门外,等待着入院,因为人太多,街道显得有些拥挤。
徐祯卿将糕点送入唐寅、吴颐山的篮子中,然后看向祝允明、祝续,递过去了糕点,笑道:“你们两位还真是悠闲,昨日才至,就不怕误了日期?”
祝允明接下,谢过之后道:“怕什么,三十里路而已,抬脚就走过来了。倒是伯虎兄的冤屈洗去,得以参与春闱,当真是令人高兴,此番说什么都要高中,以正你才华之名。”
唐寅知道祝允明家的条件不好,住远一些,确实可以节省一笔钱。
因为祝续在南京国子监读书的缘故,祝允明有段时间不在苏州了,加上闭门备考,没有听闻唐寅的消息,这在京师见到,着实惊讶不轻,知道缘由之后,特意让祝续打了些酒庆贺。
唐寅苦笑:“这学问荒废了那么多年,想捡起来可不容易,能不能中式,还需要看命啊。”
吴颐山在一旁拱手:“你才情了得,又逢冤屈扫去,定能春风得意。”
唐寅这个时候可不再是年少轻狂时,敢大放厥词说自己必中,经历了太过沧桑,被现实打得遍体鳞伤,早就变得沉稳、内敛许多。
锋芒这东西,是亮眼,可也容易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