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登上高台,抬了抬手免礼,然后道:“方才听徐指导员说起靖康之耻,终究还是不够犀利,给宋廷皇帝、官员留了脸面。可让朕说,宋徽宗的脸面不给也罢,一个被敌人围了国都,送女人来求活命的皇帝,着实没有骨头!若事不可为,至少应该选一棵树吊死,也好过被敌人囚禁五国城,痛哭流涕而死来得有骨气!”
张懋、徐祯卿等人震惊不已。
宋徽宗毕竟是皇帝,皇帝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哪怕他再如何差劲,再如何不是人,那也是皇帝,身份摆在那里。
如朱祁镇,土木堡坑死了三十万精锐,自己也被抓去当了俘虏,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朱祁镇的不是,都指着鼻子骂王振及其同党。
现如今朱厚照不给宋徽宗脸面,说其没骨头、哭鼻子,这多少有些不合适……
朱厚照没有考虑这么多,谁敢在自己面前吹嘘宋徽宗的好,说不准直接下旨砍了他全家,翻看靖难之耻的那一页仔细看看,一笔一笔的耻辱,是何等令人胆战心惊,是何等令人怒不可遏!
“大明立国于北京城,距离边关比开封近多了,说是天子守国门并不为过。既然都已经是天子守国门了,自然也应该有君王死社稷的勇气!朕——不做宋徽宗,也绝不允许靖康之耻出现在大明身上!”
朱厚照目光冷厉地看着众人,威严地喊道:“如今鞑靼小王子,连连征战,现已将瓦剌赶至极西之地不东进,并消灭了一干敌人,统一了东蒙古。其野心之大,注定迟早会南下与大明决战!而你们,就是朕为这场决战做的准备!当小王子集结军队蠢蠢欲动时,也是你们杀敌报国、觅个封侯时!”
“朕——需要你们成为最优秀的战场指挥官,莫要叫苦不迭,莫要嫌压力大,你们身后站着的是父母、妻子、儿女,是家族,是大明!唯有努力付出,早日成才,方可在敌人杀来时,将其掀翻在马下,骄傲地告诉他们:你们是大明的将官!”
一番话,燃血!
徐祯卿发现自己在思想渗透、引导、激励上,差朱厚照太多了,看看许东,这家伙脖子都红了,还有杨玄一,气血向上窜,那个罗长生直摸腰,也不知道是腰疼还是在找自己的佩剑……
众人以狂热的目光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背起左手,抬起右手,肃然道:“现如今朝廷正在组建大明海军,怀宁侯孙应爵虽有些能力,但还不足以将海军拉练起来,朕需要两人前往南京,协助做好海军训练事宜,可有谁愿前往?”
呼啦!
罗长生、姚鼎等人毫不犹豫,齐刷刷上前请命。
将官学院的核心理念之一是敢战,无论敌人是谁,无论是打陆地战还是海上战,只要是战斗,谁退一步,谁就没资格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