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愣了片刻,笑着道:“子房智慧过人,善于谋划。只是,他选择的道路,与我不同罢了。”
姒音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如此说来,韩相国对张良先生,倒是颇为赞赏。”
韩非微微颔首,道:“子房之才,世间罕见。只是,他心中所求,与我不同。我追求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而他,则更看重家国情怀,希望恢复韩国往日的荣光。”
姒音意有所指道:“家国情怀,人之常情。只是,这天下大势,已非昔日可比。韩国已亡,张良先生的心愿,只怕难以实现。中原已统一,百姓再也不会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并且事事有法可依,这是亘古未有的盛世。张良先生,究竟所求为何呢?”
韩非闻言,深深地看了姒音一眼,道:“公主所言极是,这天下大势,已非昔日可比。然而,人心难测,每个人心中所求,皆有不同。子房所求,或许只是他心中的一份执念罢了。”
姒音轻轻一笑,道:“执念,有时会让人堕入深渊。希望张良先生能够明白,这天下,经皇帝陛下之手已然铸就了统一而和平的局面,莫要再怀念那个分崩离析的乱世了。”
韩非露出一抹无奈,道:“公主放心,我会与子房好好谈谈的。”
姒音微微颔首,不久韩非便告辞离开。
张良此人文治不输韩非,武略不输蒙恬,若是为敌,必是一大劲敌。若是不能为秦国所用,那就必须尽早铲除,以免日后成为心腹大患。
如今的咸阳,阴阳家、罗网、影密卫、流沙,齐聚一堂,可真是热闹啊。
姒音轻轻叹了口气,若是重新组建自己的势力,难保不会引起秦始皇的猜忌,可如今的形势,对她真的不利,三万禁军兵符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皇帝想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
想要在朝堂之上立足,光凭皇帝的宠信远远不够。埋在道家的两颗棋子,还有小衣,是时候发挥他们的价值了。
夜幕降临,咸阳城的灯火逐渐亮起,姒音独自一人坐在风月楼中,看着满楼的客人与艺妓打成一片。
姒音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盏,等待着耀阳与小灵的到来。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月鸢的声音响起:“主子,人到了。”
姒音放下酒盏,轻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