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先生道:“大势也是因人而异,站在殿下的角度,大势就是……圣意!”
“圣意,父皇的心意……”太子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父皇对于问心阁终究有所忌?所以,我不能与问心阁过于亲近?”
“皇权霸业向来如此,问心阁之野心何人不知?在乾坤未定之前,它的确是一把利剑,然而,一旦四海清平,他这屠邪之剑,却会化为待屠之邪!”
屠邪之剑,终会化为待屠之邪……
话很明白,太子心头也是大浪翻滚……
问心阁的性质决定了,它是权谋之阁。
权谋包罗万象,用于朝堂争锋是一把利剑,用于沙场杀伐是一把利枪,用于人际关系处理也是一样异宝,这样的阁,当权者无不又爱又恨。
父皇亦是如此。
父皇鼎定天下,问心阁出力犹多,所以,问心阁在朝堂渗透也日益严重,父皇不是没看到这一点,父皇其实对问心阁已有忌惮。
所以,苟先生才一再阻止自己靠近问心阁,他知道父皇迟早有一天会对问心阁下手,一旦父皇决定对问心阁下手,那么,跟问心阁之间产生捆绑,就是一根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
这就是势!
“所以,目前二皇子那边得小势,但殿下得的却是大势!”苟先生道:“小势只是一时,大势方是一世!”
太子脸色猛然舒展开来。
这些年来,他被二皇子压着打,条条线线损失惨重,很多人都安慰过他,但是,有哪种安慰能比得上苟先生的安慰?
只需要这个“大势”之论,他心中的阴霾尽去。
再多的挫败也根本不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