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特别记得,小时候因为外公外婆生病,她家和几个舅舅家过了一段比较苦的日子。
后来从村里的知青陆续走完后,村里的条件就开始好起来了。
陈今也是长大后才知道村里条件变好跟人家知青走不走没有关系,而是外头的政策变了。
村里不搞集体干活了,各家管各家的地,谁做得多谁能吃饱饭。
陈今家里也分到了田地。村里地多人少,村长给分的不少。村长也给她分,和村里其他家的男丁一样算。
但她家是后来来的,分到的田地不多,最后给她们补了十亩光秃秃的林地。
为了这事,几个舅舅还上村长家里想再争取争取,但最后也只能这样了。
尽管分到的田地少,家里还是顿顿吃上了饱饭。
她妈每天扛锄头拿镰刀出门时都跟去市里百货大楼逛街似的。
她也扛着铁铲出门帮忙,干活一阵子就被她妈拎着后衣角让到田埂上休息。
但总算,家里没再把她当玻璃瓶,干点活就碎掉。出来干活的次数多了,她才知道村里的事情那么多。
周大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嗓门变大了,和大舅的嗓门有得一比。
每次看陈三婆和陈三公被骂,她都眦着牙傻笑。
渐渐的,陈三公家里消停下来了。
在公社开拖拉机的文明叔不知道为啥,回来一次和家里吵了架,后来就没再出去过。
她记得是八一年开春的时候,她那时候读四年级下学期,大舅背着个尿素袋出远门,说要跟着个老朋友到隔壁省找工作挣钱盖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