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你还年轻,不要太早决定一生。”安和帝思绪飘远,喃喃道:“父皇并非要拆散你们,只是要确保你不受伤害。”
“朕儿时在先帝皇后名下养着,一年见不得太后几面。先帝皇后虽待朕尚可,却朕总觉得,自己低其他皇子一等,是没有生母陪伴的孩子。
你要明白,无论你再嫁与否,万一萧璃出了意外。你独自生下孩子,没有生身父亲陪伴的孩子,是很可怜的。”
安和帝掏心掏肺的几句话,彻底戳中了滕月的内心。
这也是她所害怕的,如今,被父皇点破。这恐慌暴露在面前,生生放大了数倍。
她将自己缩在一处,心口堵得咳了几声,半晌才道:“父皇,可这是我和萧璃的孩子,也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舍不得他们……您给我些时间,叫我好好想想吧。”
“好。”安和帝叹了声,起身,“父皇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再来看你。记住,别拖的太久。”
屋中彻底静下来后,滕月坐在床边想了很久。
她有那么一瞬,是气萧璃的。
气他一时冲动发了疯,叫自己怀上孩子,陷入两难。
他自己却一走了之。
没人能真正护着她,她的委屈与压力,无人诉说。
本以为几个月很快就过去,谁成想日子这么难熬。
他如今在哪,她好想他。
——
千里之外的北辰边境,大雪纷飞,路上的脚印被新雪掩盖了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