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身边没东西,但也要给宋姨太太送点什么。我向徐方要了一只有夜光的玉杯,对宋姨太太笑道:“这个你留着吧,我身边没东西了。”
宋姨太太乐呵呵的接过去看看说:“也算你的一点心意,我就收下了。”她又叉叉腿对赵姨娘说:“坐在里面,大腿根这里湿乎乎的。”这是我昨晚亲的,现在肯定不湿。
赵姨娘笑说:“上次得了他们那么多,这次又给。”小四眼谦逊说:“这东西不算什么,不是两位姨娘,我俩都出不了白山城。”
宋姨太太忙拿出我送她的羊脂玉项链给赵姨娘看,说她也得了好些好东西,这一件就是。羊脂玉她戴在脖子上。
长官要走了,宋姨太太笑着给我们摆手,让我们路上保重。转身的时候有点惋惜的眼神看我一眼,跟着长官走了。
我也很伤感的看着宋姨太太披着熊皮似的大衣,和长官走出候车室。车子不一会就来了,我们带着行李上车。
车厢里非常冷清,旅客也很少。四眼逃出生天,来了神气,向徐方和苏雪夸嘴自己是怎么见义勇为,救出那个姑娘,杀了日本兵的。
我坐在座位上,心里沉甸甸的想着宋姨太太。宋姨太太临别那带着惋惜凄凉的眼神里的含义,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以后我俩不会再见面了。
火车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行驶着,夜色紧贴着车窗往车后滑动。我心头宋姨太太和韩橙心的面容交替浮现。渐渐的在这两个面容的注视下进入梦乡。
四眼推我醒来时,窗外完全放亮,月台上许多人提着东西行走。苏雪对我莞尔一笑说:“咱们到京城了。”
这里就是京城,四眼以前给我吹嘘他们玩的那些,说京城如何如何繁华,如何如何好玩。令人非常神往,看看车窗外的月台,我就知道那些多半是他夸大其词的吹嘘。
我们提着东西下车,车外的温暖让人诧异,好像这里是春天似的。柔软温暖的微风吹拂在脸上,令人睡思沉沉。
我对京城的一切还是很好奇的,走出车站来到大街上又是别一番缓和繁华的景象。这里和白山啊那些地方毕竟不一样。
苏雪笑着问我:“京城比你们那边好多了吧?”我笑道:“差不多吧?”苏雪对我噘嘴。
四眼抢着说:“别的不说,光着气候就舒服许多。你们那边真特码不是人呆的地方。”
四眼好摆潇洒,大冷天也穿着很薄的衣服出去。一趟回来,每次都冻得鼻尖上吊着清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