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埃德姆则还在维也纳饱受术后感染和半夜尿失禁的困扰。
不过程度还算可控,对于一位六十的老人而言,能扛过那台手术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体温从第三天开始就一直维持在了38度以下。”赫曼递去了埃德姆术后病历和治疗单,“切口长得还不错,前三天有明显的红肿,第五天就退了。”
“现在主要问题是什么?”
“我们担心是否会演变成慢性炎症。”赫曼说道,“还有就是夜尿控制比较差。”
“我之前提的要求里面,第一条是什么?”卡维看着治疗单,问道。
“监测生命体征和吻合口漏。”
“药确实都用了,但引流呢?”卡维用手指点着他们写的病历,问道,“为什么引流没有写?没有描述,也没有计算引流量。还有,既然一开始有感染,尿路灌洗呢?”
“主要是铁路送信有延时,等我们拿到这些要求的时候,已经第三天了。”达米尔冈说道,“当时我们观察引流液没有了,所以就”
“第三天体温降到了38以下,引流当然就少了!”卡维对他们的表现有些失望,“铁路送信延时不是你们忘记记录引流的理由,这件事我反复强调过,必须要做到!”
被反呛了一句,赫曼、达米尔冈和贝格特不敢再出声,只能默默地听着他训话。
现代外科的观念是建立在各大医学基础学科之上,他们的知识很匮乏,卡维只能一遍遍把观念强塞进他们的脑子里,一点点改变他们原有的习惯。
卡维当年的学习环境也不好。
国内外科刚起步,能学习的只是一些前人出国后带回来的资料,有些早就已经过时了。而且当初要什么没什么,就连针筒皮条都不是一次性的,需要清洗后再利用。
他也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深知这种“学习”方式没有捷径可走。
除了死记硬背之外,时不时出现的训诫也非常有必要,会成为加深记忆的催化剂,就像他现在正在做的一样:“灌洗后的镜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