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打击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会让人失去工作的热情,强逼着老医生们一步步离开热爱的一线。
因为他们已经站在了现今外科的最前沿,随着卡维的手术难度继续提升,他们会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无力。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希尔斯。
三十多岁正值身体精力的巅峰,基本功虽没有达米尔冈那么扎实但大场面的经验够足,还有非常强烈的学习欲望,甚至于在手术结束后还拿着自己的笔记找卡维问了不少问题。
全程他都在打下手,所以有许多细节都没看见,以至于在进入脊柱窗口后甚至都理不清所在位置的解剖学结构。也就是外科新人在刚开始接触手术时经常会遇到的素质三问:
我眼前的是什么?
我游离到了哪个解剖学位置?
我接下去要做什么?
“这些都是刚开始接触脊柱手术时会遇到的问题。”卡维让三个老人去一旁休息,最后又探查了一遍硬膜外间隙,将残留的骨骼碎片清除出去,“记下手术步骤,然后在尸体上多练习.如果有不明白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在经历了剖宫产和好几次成功的腹腔手术之后,希尔斯稍稍改动了自己的定位,以及和卡维之间的关系。
卡维依然是同行之争下的劲敌,自己只能算挑战者,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连挑战者都算不上,还需要继续学习。但挑战的基调绝不能变,就算是学习也是为了挑战而学习,一旦变了基调,他或许就找不到继续追逐下去的动力了。
“好的,希望我下次来市立总医院的时候伊格纳茨.老师不会对我大发雷霆。”
“他当初也是赌气做的决定。”卡维把最后的一些收尾步骤交给了他,“刚才手术时,硬膜外间隙的出血不少,还是要放一根引流管。”
“好。”
“椎旁肌的肌肉就别缝了,归位后让它们对合就行,用缝合反而会加重肌肉水肿,术后得疼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