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奇诺医生的学生?”
“对,没错。”
“也是意大利人?”
“是啊,我们都是意大利佛罗伦萨中央医院的医生。”
“你这一口纯正的德语,我差点以为伱是奥地利人呢。”
门德斯坦因冷不丁提了一嘴,顺便看着他的反应。谁知对方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笑得更欢了:“我德语是母亲教的,她是普鲁士人,我父亲是佛罗伦萨人。”
“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说到这儿,他才改回了意大利语:“我叫博蒂尼。”
这才是全场唯一一位真正来自意大利的医生,相比于其他人所用的拉丁语,他说的意大利语更自然。当然,对方本就听不懂意大利语,只要能说上两句,然后给德语带上意大利口音就行。
整个伪装行动是由卡维提起的,运用的不再是护卫队的战斗经验,而是医生的身份和掌握了多国语言的优势,毕竟法语和拉丁语都是医生必学的语种。
而那些护卫队士兵和护士则假装成这里的当地人,以没有马匹和身患疾病为由留在了这里。
在疾病上卡维也花了心思,没用霍乱和黑死病。因为前者需要时刻上厕所,而后者的传染性和致病性都太过凶猛了。十多个黑死病,不死人是不可能的,甚至考虑到传染性,这些普鲁士士兵说不定会直接选择“人道毁灭”。
思来想去,卡维选择了更好伪装的肺结核,只需要躺在床上咳嗽就行。
要不是对肺结核的研究几乎为0,没人知道结核菌的传染途径,说不定连问话都免了。好在护卫队那些人经验丰富,能被卡维挑中的护士们也是聪明人,几轮询问下来都没有露出马脚。
但想要完全骗过对方并不容易,尤其是这种群体行骗,准备时间也极其有限,要做到完美几乎是不可能的。
考虑到门德斯坦因一直在怀疑,采血人直面所有士兵,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容易通过考验的人非博蒂尼莫属。
事情也正像卡维想的那样,门德斯坦因在听到他那口意大利语后,马上放弃了追问:“你觉得手术能成功么?克雷格能撑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