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优秀随笔的话,我想她还不至于被破格收入皇家统计学会,那地方从来不收女性。”
伊格纳茨不知道这件事:“哦?英国那帮人改性子了?”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她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的卓越贡献吧。”
卡维提醒道:“当初她把英国部队伤兵的死亡率从42%降低到了2%,然后又用全新的玫瑰图表【2】让那些强硬的军方人士,甚至女王本人都赞同她的医疗改革方案。”
伊格纳茨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脸上神情充满了怀疑:“真能降那么多?”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已经刊登了好几篇关于她的文章。”卡维把书从一旁的橱柜里拿了出来,“这应该是去年年中买的旧书,是我整理书柜时找到的,当初就发表了她的一些全新的护理观念。”
“哦,是这本那群傲慢的英国佬,通篇写着英语,买来我就后悔了。”【3】
伊格纳茨喜欢动刀子,对新手术的接受度很高,但却很难接受太过超前的护理观念,所以自行翻译了几页就丢在一旁不看了:“里面有很多和传统做法相违背的东西,我不敢苟同。”
“但这些都是拿英军士兵的性命实验出来的,我认为值得一试。”
伊格纳茨想了会儿,发现也有点道理不禁点点头,问道:“除了开窗外,还有什么?”
“对于外伤伤口,可以用烈酒清洗伤口和周围的皮肤,然后用油膏【4】和棉质布条覆盖表面隔绝空气中的瘴气。”卡维从一旁拿出了昨晚用剩下的白兰地,“为此我特地弄来了这瓶增加了两次蒸馏的白兰地。”
英语确实能让“酒精”从伊格纳茨的眼皮底下溜过去,因为他压根就懒得翻译。
但同样的,伊格纳茨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脾气:“我还是觉得直接改变病房的环境和护理方法有点欠考虑了,这里可是全奥地利死亡率最低的病房。”
这是一句重话,但推行新方法就一定会遇到阻力。
而且卡维并不只是耍嘴皮子,既然数据和新英格兰杂志的报道都不足以打动他,那就只有用事实来证明了:“老师,上次的小男孩还记得吧,被压断腿的那位。”
“11床,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