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衡州府,清军大营内,僧格林沁和景寿正在喝酒聊天,各自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没想到自去年离开京城,朝中之事竟然变成了如此地步,竟然和先帝等人成了永别!”僧格林沁说道,他现在虽然手握重兵,但京城已经被奕等人掌握,恐怕那里再也没他立足之地。
景寿苦笑道:“哎,如果不是我有额驸的名头恐怕已经和大帅阴阳相隔了!”
景寿自辛酉政变后本来已经被踢出朝政,但因为清廷现在无人可用,即使有也不愿来到兵危凶险的南方,所以重新将景寿启用,任命为福建将军,掌管福建军事,已阻挡革命军。
僧哥林沁喝了一口酒,问道:“这次来福建带来多少兵马?”
景寿答道:“没有一兵一卒,朝廷只给了白银一百万两和5000支火枪!”
“啪”的一声,僧格林沁气得用手拍着桌面,怒道:“朝廷究竟怎么想的,海贼正在积蓄力量,到现在为止至少有十万大军,人手一支火枪,不出意外他们会在我们与长毛贼分出胜负的时候进攻,光靠咱们手里的这点兵力和火器哪能守住啊!”
僧格林沁现在手中有十万大军,但精锐只有两万,火枪只有三万支,本来咸丰还在时每隔一段时日就会运来火枪火炮。可是自同治上台,购买火器事宜全被奕掌控,更以增强京城防卫为由将火器全部截留,僧格林沁已经上书三次催要火器军饷,这不,景寿给他捎了过来,饷银30万两,火枪一千支,火炮没有。没有银饷就无法招兵,他的十万兵马看似多,但湖南的战线太长了,只能分兵把守靖州、宝庆、衡州等要地,按照他的估计,至少需要二十五万人还要拥有相当数量的火器才能挡住海贼。
景寿冷笑道:“奕现在正在京城聘请洋人做教官,招募士卒大练新军,算上原有的三座大营,他手里已经拥有十四五万兵马,火器众多,但我看他没有丝毫支援我们的意思!”
“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这种手段,我僧格林沁如果有异心早就率军回京城了,何苦待在这这里每日忧心!”
景寿给僧格林沁倒杯酒说道:“京城离南方很远,恐怕他们还未意识到海贼的威胁!”
僧格林沁一口而干,激动道:“人家海贼占据四省之地,连洋人都拿他们没办法,就算小孩也知道这是心腹大患了吧!”
“可惜有人看不到,或者说不愿看到,议政王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洋人在身上,等长毛贼被剿灭后再联合洋人一起对付海贼!”僧格林沁此时已经微醉,脸色发红,摇头道:“和洋人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他们会那么好心帮助我大清?还不是索要更多的好处,就算将来剿灭海匪,如果洋人再反咬一口,不知道还要割让哪里?”
景寿无奈道:“可惜我只是戴罪之身,根本没有进谏的机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僧格林沁又干了一杯,“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在地上,摇晃着身体说道:“如果还没有援军支援这里,天京城破之日,就是我大清劫难之时!”
景寿见僧格林沁离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黯然道:“这大清掌握在两个女人手里,恐怕真的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