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雄道:“梁省长,毕部长很看重你啊,全程让你陪同。”梁健笑着道:“毕部长是考虑到书记、省长还有高书记忙,才让我陪同走走的。”高安雄却说:“梁省长也太谦虚了。这次的视察,毕部长很满意吧?”梁健却摇了摇头道:“有满意的地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首长的要求都很高,要完全满意是不可能的。”
高安雄朝梁健笑笑说:“梁省长,这话说得实在。我们做事,有太多的难处,没有办法十全十美,没有办法让上面领导完全满意,也没有办法让下面群众完全满意。有时候真是委屈啊,更可气的事情,我们为了推进一项工作,可能得罪了某个人。你没有放在心上,人家却对你怀恨在心,趁着领导下来视察的机会,写信诬告什么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梁健看着高安雄,听着他说,心道:高安雄来自己办公室的目的,这才慢慢开始说出来了。但是,他没有说,就是看着高安雄。高安雄感受到了梁健的目光,一笑道:“梁省长,这次银怀市和乌山县,有没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事?我啊,在银怀市和乌山县,待得时间都太长。我当时多次提出要走,可是领导不让,一定要我在那边担当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任,结果也是得罪了不少人。梁省长,我也不瞒你说,有一对父女受人指使,专门上访告我!这对父女,不知梁省长有无知情?”高安雄说完,就盯着梁健看,迫切要得出什么答案的样子。
梁健一笑道:“高书记,按照你的说法,您是为了工作才得罪了一些人,这是工作需要,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只要我们没做对不起组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他们爱上访就让他们上访去,他们要诬告就让他们诬告去!我相信组织上会为我们澄清的。”
高安雄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来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有句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我们的名声一直被那些纠缠不清的人败坏,也会影响组织对我们的判断。”
顿了一下,高安雄说出了此趟的真实目的:“梁省长,你现在毕部长这么看得起你,对你的仕途大为有利。但是,毕部长毕竟是副职,如果高层有更重要的人来支持你,那就会让你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你也知道,段首长跟我的关系。我完全可以介绍你跟段首长认识,让他对你有更好的印象,也许还可以替你规划一个路线。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能透露那对父女的行踪,我也好去见见他们,把话给他们说穿,不要想诬告我,这是行不通的。”
梁健却脸上依然保持了一层浅笑,说道:“高书记啊,我觉得啊,我的事和那对父女的事,您都不需要太关心。因为我的事,组织上会考虑。那对父女的事情,您如果真是心怀坦荡的,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到时候,他们无利可图,自然也就死心了。”
高安雄听到梁健这么说,眼眸之中露出一道狠色,说道:“看来,梁省长是不理解我的好意啊。那这次就当我没有来过。”说着,高安雄就站起了身来,起身要走。梁健却说:“来过就是来过,不能当没来过。做过也就是做过,不能当没有做过。万事留痕,是抹不去的。高书记,您走好。”
高安雄没再回头看梁健,眼里却浮现了红丝。离开梁健办公室后,高安雄立刻前往机场,飞往华京,他得立马去找段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