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就那一秒,她说的什么话就都不作数了。
这个人穿过了人海,在无人处找到了她。
她有什么理由不等他?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黎问他。
“我去过香港,去过弥敦道,我想过去找你,可是我不能,我想一定要你来找我,你来找我才算数。”
她抽噎着,声音蒙上了一层沙哑。
江黎含糊不清地诉说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在做什么,我总是会下意识地想起你。东帝汶的人都是庸医,他们说好只是开一些安眠的药给我,可我总是会见到你,连我都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
“我在梦里见到你,醒了又不敢相信那是梦,赌气要在房子里到处找你的气息,找不到就耍小孩脾气坐地上不肯起来,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是你在就好了,你会哄着我抱着我。”
“我每天都好痛,罗靳延,我真的好痛。”
“我从弥敦道一路走到中环,一直到我痛的再也走不动,我又去了金鱼街。”
罗靳延静静听着她说这些,越听下去心便越发沉痛。
那颗心被她那样揉捏着,他除了抱紧她,再不知道分寸。
江黎一直说着,一直说着,说到她都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在讲什么。
“我在香港见到了我喜欢的那条鱼,可我带不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