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把我哥赶出房间的了。
就记得我是连打带踹——打也不敢打,踹也不舍得踹。
我生了一肚子窝囊气,把他赶出了房间,彻底关上了门。
他妈的这招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我坐在地上气的直喘气,越喘心里越憋屈,还生怕这种憋屈别人看不出来,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砸完了,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身后的窗子没关,我还能听到楼下我哥对家里的阿姨吩咐着:
“等明轩发泄完了,还麻烦您上去再收拾一次,抱歉,大晚上辛苦您了。”
我气的把花瓶猛地往窗户上一摔:“你他妈麻烦这个麻烦那个的,有本事你他妈别气我和爸啊!装什么烂好人!”
楼下的声音停了。
我不知道后面他是怎么和阿姨说的,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谁都不想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床头柜上放着个牛皮纸袋,里面躺着的豆沙馅的炸糕。
我捏出来摸了摸,还是温热的。
这家炸糕在京北是老名头了,小时候我一耍脾气不理我哥,他就起个大早去排队买来,再趁着我没醒把东西搁在我床头。
小时候嘴馋,吃着喜欢吃的东西,气也就消了。
我把东西一扔,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