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各有命,生死是早晚的事,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但我就是接受不了,我从来没把“癌症”这两个字和我哥联系到一起过。

    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好像之前那些赌气的话都不是他说的,他都收回去了,就一个人默默的替他还了那些高利贷。

    知道他住在宽窄巷子的时候,老爷子偷偷去看过他。

    我跟过去一次。

    那个巷子口窄的要命,那路坑坑洼洼的,车开进去走一步都要晃三晃。

    我爸坐在车里远远看过他几眼,什么都没说,抹着眼泪走了。

    我知道,他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江明恩”,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儿子过的是这样的生活。

    江家早几年没发家住的也是京北大院,什么时候让他受过这种委屈。

    我说我当时就应该站出来指着我哥的鼻子骂,然后加入到反对大军中跟他们站在一起。

    事实上我确实是这样做的。

    在见到我哥的耳那一天,我先是指着他鼻子臭骂了他一顿。我这人性子急,发起火来什么话都骂的出来。

    十年没见,我会骂的花样又多了,骂的也比十年前更难听了。

    可他就好像不会生气一样,看着我一直笑,拍着我的肩膀、拍着我的头一直笑,笑个没完没了。

    “明轩长大了,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