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娘顺着她的话,只当今日真是为了替她排忧解难而来。

    “如果真是性格柔顺乖巧的,倒也不是不能替她赎身。但是我隐约听说,这是个有心计的,只想吊着赵耕,却没真看上他。所以这种女子,就是进门为妾也不行。”

    赵夫人情绪激动起来:“我不管她想什么,就单单她把脏病传给耕儿这一桩,我就饶不了她!我让人去找她算账,她根本不承认,说耕儿定然是从别人那里染病的。娘娘,耕儿对她死心塌地,我,我……”

    明九娘叹了口气道:“你别激动,我能明白。只是现在这年纪,正是最叛逆的时候,你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你越是拦着,他越觉得和黛尔是一对苦命鸳鸯。我说句难听的话,如果他自以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有个三长两短,你到时候怎么办?”

    “娘娘,我……”赵夫人泪如雨下。

    对上这个迷了心性,油盐不进的儿子,她真是什么办法都用了,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明九娘道,“既然他就认为那黛儿冰清玉洁,只是为现实所迫,那不妨放他出去,巧妙地让他看到黛儿的真面目。”

    “这,能行吗?”

    “在那里安排一番就行。那是晋王的产业,我帮你打个招呼。具体怎么做,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赵夫人咬着嘴唇点点头,眼神渐渐凌厉起来:“是,我能处理好,多谢娘娘。”

    涉及到儿子,她就开始慌里慌张,乱了章程;现在被明九娘这样一指点,往日的冷静又回来了。

    心里不是不遗憾错过了幺幺,然而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赵夫人和幺幺都以为会做婆媳,只是赵耕还小不懂,现在看来,不是他不懂,而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幺幺。

    幺幺走到赵耕门口,吸了吸鼻子,把眼角的泪彻底擦干净,露出几分往日的模样,这才推门而入。

    “哎呀,一股子药味。”她嫌弃地道,“赵耕,你好了没?”

    赵耕躺在床上,瘦脱了形,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着要坐起来,然而却又虚弱地倒在床上,看起来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