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婶子一边将双手的角角落落,包括褶皱和指甲缝都抹上白酒,一边走到床头。
“春暖啊,你别睡,听婶子说哈,你肚里的娃儿着急出来跑偏了,先出来了一只小脚……婶子现在也没得别的法子,只能把娃儿的脚塞回去……再把娃儿掉个头……会有点疼……”
此时的张春暖哪里还能听明白她在说什么,除了疼得哼唧,也没其他反应。
桂花婶子回到床尾,眼见着那条小脚出来得越来越多,她心知不能再等了。
但这种事,在她二十年的接生婆生涯中,也只在跟着姨婆学接生时碰见过一次,当时还是姨婆动的手。
张春杏也听到了刚才桂花婶子对自家妹子说的话。
哪怕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听着,就觉得疼。
她担忧地看向已没了力气喊叫的妹妹,深吸一口气,对桂花婶子说道:
“婶子,你动手吧,再拖就来不及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守着的周浩然坐不住了,轰然一下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张春杏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扭头看去,气急厉喝:“添乱!你进来干嘛?!”
周浩然没理会她,径直往床头走去。
看到躺在床上,目光已开始涣散的张春暖时,心疼得落泪。
“暖儿,暖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龙凤胎也跟着进到屋里来,被屋里张春暖的样子和浓郁的血腥味吓得当场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