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sE快速地倒退着,天空也从一片蔚蓝渐渐深邃成了藏蓝。列车里陆续响起了打呼的声音,柳灵一宿没睡,又熬了个白天,夜深了,一下子就困得不行了,她环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头,想睡又不敢睡。

    “困了吧,睡吧,我看着,没事。”裴盛刚到医院实习的时候,试过两天两夜都没睡过,熬夜甚至通宵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常态。他看柳灵一副明明很困了,却还是勉强自己睁着眼睛的倔强有些心疼,起身从自己的床位过来,坐在了柳灵的床边,拉着她的身子,让她安心地躺了下来。

    柳灵已经困得连应声的力气都没有了,迷迷糊糊将手伸向裴盛,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角后,就睡Si了过去。裴盛看着柳灵攥紧自己衣角的手,嘴角不自觉浮起了宠溺的笑意,他掰了下柳灵的手指,将她紧攥在手心中的衣角换成了自己的手指。

    窗外的星月陪伴着或寂寞或有牵挂的赶路人,裴盛像是个称职的监护人,一路看着柳灵,目不转睛,连片刻小差都没有出过。他在她翻身时将她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好,在火车中途停站时,用手遮住从窗口透进来那耀眼的灯光。

    柳灵的睡相不错,基本是躺下了便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裴盛看了她足足两个小时,得出了结论,她喜欢侧身睡。一点不算宽敞的床铺因为柳灵喜欢侧身睡的缘故还剩下了一半的位置,再睡一个人似乎会略显局促,但裴盛觉得理论不如实践,行动见真章。

    他脱了自己的外套,以便减小自己的T积,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侧身紧贴着柳灵躺下了。

    嗯,不挤,刚刚好。

    柳灵太累了,睡得又沉又香,根本没有察觉到狭窄的单人铺居然还能躺下两个人。裴盛在被子里的手伸了伸,环抱在了柳灵的腰上。他跟她枕着同一个枕头,鼻间是她发丝的香味,他被挠得有些痒,但很奇怪,痒得不是鼻子,是心。

    他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有一天上课的教授跟他们探讨起了人类大脑和心脏的区别。有的同学说,大脑主张的是思想,是理X,而心脏主张的行为,是感X。那个课题讨论到了最后,似乎没有一个正式的答案。

    这么多年过去了,裴盛也没有再去深究其中的区别,但现在他好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主张理X的大脑告诉着自己,不该去惦记柳灵。但主张感X的心脏却不顾一切的因为她而剧烈跳动着。感X驱使着他千方百计的接近她,而理X的大脑对他作出的行为束手无策,他甚至有理由怀疑大脑已经被感化,否则不会释放如此过量的多巴胺来支持自己越陷越深。

    裴盛无所谓自己非要来掺和这段已经足够复杂的感情,他无奈的是自己开局做错了选项,泡妞先装gay到底是什么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