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行,我带着你。”
我拿出挎包里的一条长裤,一条裤腿绑在小豪腋下,另一条紧紧攥在我的手中,然后扔掉两个气囊,开始了仰泳。
仰泳是比较轻松省力的,我带着小豪,一前一后,向着岸边一点一点靠近。
河水越来越大,流速也渐渐快了起来。离岸还有五六米时,我感觉脚已经能踩到河底了。
我正要放下心头大石时,小豪突然体力不支,连呛了几口水。
我不由分说,脚往下一探,果然稳稳当当踩到了河底。我急忙拽着手上的裤子,把他拉近,然后伸长手臂够到小豪把他拉向岸边。
终于,我们像是两个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幸存者,连滚带爬地瘫倒在岸边小土坡上。
自由!自由的空气!自由的天地!自由的山水草木!此刻我多么想大声呼喊,吐出一直压抑在胸中的那股浊气。
被囚禁在黑砖窑的这段日子,令我对自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甚至刻骨铭心。
我们在路程上大概总共花了半小时,抬眼望去,对岸半山腰上的砖厂却仅仅相隔两百米不到的距离。
有时候就是这样,禁锢与自由,只相隔这么一小段路,但就是这么一小段路,却是生和死的较量。
雨越来越大,身旁的河水涨的很快,已变成了汹涌的黄泥水。
小豪慢慢恢复了体力,坐起来抓着我的手兴奋地叫喊着。我却依然虚脱地躺在地上,任雨点拍打,看着那悬崖陡坡和这滔滔江水心有余悸。
“哥,我们赶紧找地方躲雨过夜吧!”小豪扶我起来朝我说道。
这一路的雨打水泡令我们身上都有了浓浓的寒意。我们穿好已经湿透的衣服鞋子,借着雨夜微光、沿着河边的田埂朝村落跑去。
穿过菜地和稻田,我们来到之前经常眺望的小村子。零零星星七八栋农村老式土木建筑的房子散落其中,一条不大的公路从村子中间穿过,每隔一段立着一个昏黄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