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豪显的异常吃惊,“坤哥,不是吧?你这身无分文的,你这…你这怎么自立根生啊?”
“这你就别管了,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我宽慰自己也安慰小豪道。
的确,能从那苦大仇深、暗无天日的黑砖窑毫发无伤地逃出来,我甚觉万幸。这样都生存下来了,我对现下的困难已不再恐慌。
“不行不行!哥,你还是去投奔老乡吧,你现在这样吃饭都成问题,你吃什么、住什么?”
“哪里都有吃的,又不是原始丛林、荒郊野外!我们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翻越无数崇山峻岭、跨过无数江河湖沼,都没饿死,这满眼尽是繁华、处处皆是人烟的大都市难不成还能饿着我?”
经过黑砖窑这次劫难,我感觉自己再次面对困境已从容多了。想想被困在里面的时候,吃吃不好、睡睡不踏实,想要求助别人也无人可求。如今回到这自由世界,就算是一路乞讨,夜宿天桥,也比之前舒服、快乐、放松。
“不行不行不行!”小豪直摇头,“你会饿死的!你不会是和你老乡闹崩了吧?”
“哎呀,你别管了,走,我陪你去汽车站坐车!现在还早,你只剩三十多块钱了,就别花了,我陪你走路过去。”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小豪自己一个人去宝安汽车站,担心又遇上什么圈套、陷阱啥的。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这大城市的汽车站这种地方,可真是鱼龙混杂、治安混乱。
小豪看看我、又看看别处,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把挎包从背后拉到前面,拉开拉链,拿出叠的整整齐齐的三十多块钱递给我,说道:
“哥,你拿着!我走路去樟木头!”
说罢就把钱一把塞进我手里。
“神经!你发癫了吧?这里去东莞的樟木头起码有个几十上百公里吧,你就算知道路怎么走,那又得走到何年何月?万一半路又被什么黑砖窑、黑纸厂什么的抓了去,那就完蛋了!”
小豪被我这么一吓,愣住了,我抢过去拉住挎包,把钱塞了回去:
“走吧!去汽车站!”
说完我就拉起了小豪,走到公交站详细看了下去往汽车站的路线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