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痛苦的便自尽了,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也几乎饿死了,不是谁都有这屋里人幸运的,都这般模样了,不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吗?”
“军爷说的是,这当狗还得投个好胎啊。”
迟疑了片刻,趴在地上的钱天和还是吃净了盘中饭菜。
又过了两日,钱天和发现这痛痒病发作的频率越来越低,浑身的力气也在逐渐恢复着。
但他仍如往常一般趴着吃饭。
开始思索着如何出走的他,掏出了怀中的瓶瓶罐罐,还有那张皱巴巴的纸。
翠色瓷瓶中是清凉止痒的药膏——现在约莫用不上了。
两根短香——效用是让人一刻钟内失去行动力和记忆,是个出逃的好东西。
素白色红塞子的瓷瓶是毒药——一刻钟内毙命,无痛苦,听起来怎么像是拿来自杀的。
素白色蓝塞子的瓷瓶——是短香的解药。
至于素白色黑塞子的瓷瓶——信纸上的字迹从这里便晕染开了,难以分辨,可钱天和怀中还有两三个瓷瓶不知功效。
就这香能帮到他,可他手里的火折子却早被收缴了。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钱天和收起这些物什,他最终能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第二日傍晚,送饭之人又轮到了那嘴碎的小厮。
他拎着木质食盒,满脸不屑。重物落地,旧屋中的灰尘顿时飞起了不少。
钱天和仍同此前一样,蜷在角落里,不看也不说,宛如一个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