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深端坐在书桌前,一手举着冰袋敷脸,一手拿了把塑料勺子往嘴边递白粥。
左脸被淤伤和冰块弄得动弹不得,只能变换着姿势,一点点从右边嘴角倾倒进去,咀嚼时牵动伤处,精致的五官便时不时会扭曲一下。
“喂,都说我没事了,你不要像遗体告别一样看我好不好!”
顾泽深轻拍了下桌面,无奈地对旁边雷达一样瞪着自己的人说。
打从餐厅出来后,展熠就像甩不开的膏药一样跟着他,怎么骂都骂不走,反倒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顾泽深只得屈服,谁叫展熠生了双慧眼,仿佛看不到一路上被人的指指点点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寝室,他又如照看生活不能自理的痴呆一般,非得喂顾泽深喝粥。
顾泽深不许,他便托着腮在旁边,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他脸上。
看得顾泽深心里发毛,真有了一种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
“我打电话问过了,你还是少说话、多冰敷最好,真严重起来会面瘫的!”
展熠苦口婆心地规劝,完全不将顾泽深年长的五岁放在眼里。
说到这个,顾泽深更是憋气。
在等助手送饭过来的时间里,展熠煞有其事地打电话给了伍宁,详细将他挨打的画面传达给了对方。
明明伍宁说冷敷三天、热敷三天就可以解决的小事,他却非要问清楚什么最坏的结果,直逼得伍宁连面瘫、感染、血崩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展熠才肯罢休。
看起来挺聪明的孩子,却表现得越来越像憨批!
“那你特么能不能正常点,别看我了!”顾泽深烦躁地低吼,手上的冰袋应声落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