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将人放开,似笑非笑,吐出一个字:“脱!”

    媚生攥着一角衣摆,红晕蔓延到脖颈,慢慢将外衫褪了去。

    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细瓷般光洁,明艳的五官,衬着额间的桃花钿,像是吸人魂魄的妖。

    裴衍喉结微动,眼神闪烁了一瞬,忽而镇定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肩,轻轻划过她的锁骨,带出点恶劣的笑。

    那微凉的触感让媚生浑身一哆嗦,她闭了眼,一咬牙,撞进了那人怀中,拿了他的手,放在肚兜的系带处,颤颤道:“大人自己脱吧,这系带一开,再无可藏匿之处。”

    “你......”裴衍手顿住,耳根轰的一声红了个透。

    佯装镇定的拿开了手,急忙背过了身,静了好一阵,将体内那一阵阵灼热压下去,才暗哑着开了口:“既身上也无,今日虽不能将你关押,可牢里的婢子却免不了吃些苦头,这严刑拷打是免不了。”

    一提起阿雾,媚生慌了神,急急拽住他的衣角,哀哀道:“裴大人,我知你恨我骗你,可这跟阿雾无关。你到底要如何?”

    他要如何?裴衍有一瞬的恍惚,是啊,他要如何?

    他是个孤高的,冷清惯了,并打好了一辈子孤身的主意,可偏偏这人生生打开了他的心门,并告诉他,两个人的人间烟火是何等有滋有味。只一转身才发现,原来这段情是场彻头彻尾的欺骗,那姑娘从未有真心,只是想要抱大腿。

    他夜夜不能眠,一会是滔天的怒意,一会是止不住的悲痛,一颗心煎熬着,只能拿繁重的政务来麻痹。

    可偏偏还是忘不了,打不得杀不得,夜里入梦的还是她。

    她倒好,出了裴家的门,过的倒也逍遥,竟要嫁给旁人!

    他忽而冷笑,将衣摆一点点拽出来,沉声道:“林媚生,还记不记得那日,你只道本官占了你的身子,白白让本官内疚了许久,只这滋味却未尝到,也是太亏。”

    他顿了顿,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瞥了一眼,俯身在她耳边:“总要被伺候一回,才算甘心。”

    或许得到了人,那夜夜扰人的梦便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