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做了几年官,通身的气势益发逼人,唬的媚生把嘴里那声“嗯”囫囵吞了下去,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含着泪违心道:“不找不找,我要与夫君夜夜缠绵。”

    裴衍勾了唇,一身的冷肃散了去,整个人都温润起来。

    他低头瞧见小姑娘颈间红痕,指尖轻轻抚了下,将人抱进怀里,柔声道了句:“是我孟浪了,等你好了,我们一路坐船进京,带你去看苏杭盛景。”

    “往后......往后看景儿,能白天看吗?”小姑娘揪住他的玉带,哭丧着个小脸,小小声恳求了一句。

    裴衍莞尔,伸手在她背上轻抚,却不松口,这景儿嘛,还是晚上看有意思,只是下次得做好保暖,不能让小姑娘再受罪。

    只媚生这一病却不轻,连着拖拉了十来天,便是好了,也落下个毛病。人益发嗜睡,稍微气不顺,异或受点惊,便要昏厥。

    譬如裴衍要她练字,见她写了半天也无甚章法,拧了眉想要数落几句,刚冷下脸,话还没出口,那边小姑娘已是苍白了一张脸,人一歪便晕了过去。

    再譬如那孙夫人与林晚上门求见,还未进门,房里的媚生想起她们便气闷,一起身又晕了去,裴衍便大怒,将那二人打了出去。

    裴衍能有什么法子,自己娶回来的,只能精心呵护了,捧珍宝一般,一路捧回了京。

    进了京,寻遍名医也不见好。

    这日媚生喝了药,正昏沉,扯住他的袖口道:“夫君,明日我们去寒山寺求一求吧,指不定能好。”

    第二日一早,裴衍便告了假,陪着她去了寒山寺。

    寒山寺建在城郊的无缘山,郁郁葱葱的树木掩盖着幽深的庙宇,自有一股清幽出尘之感。

    早有小沙弥候了,引着两人上了香,进了后院方丈的禅寺。

    刚坐下,媚生忽而瞧见禅寺后窗一株枣树,上面结了沉甸甸的果子,红彤彤的惹人爱。

    她扯了下裴衍的袖子,眉眼弯弯:“夫君,我想要吃颗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