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面。
姜戚氏背靠着摞起来的棉被枕头,半躺在床上,由丫鬟素云端着茶盏喂了一口温水,咳嗽两声,无力的挥了挥手。
“不喝了……云儿……把……把我枕头下面的匣子拿出来。”
自到了南京城后,姜戚氏的身体便日渐虚弱。
苦熬了几年下来,到如今,连开口说话对她而言都已经是很费力的一件事情。
“哎。”
素云轻轻地应了一声。
先放下茶盏,然后伸出一只手扶住姜戚氏的脖颈。
后者顺势往上抬了抬头。
她的另一只手才把一个香瓜大小的红木扁匣子,从枕头下面掏了出来。
“打……打开它。”
素云依言而行,翻开这一直被老夫人贴身带着的红木匣子。
匣子里面只静静的躺着一张纸,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纸张的颜色泛黄,时间应是不久了。
上面写满了字,也有红色的手指印,但不识字的素云并不知道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这……这是你……你七岁时卖到我家的卖身契……我是不行了……要去见老爷了……我那儿子……耀祖,耀祖他快有四年没音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