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期把手垫在被带子磨得生疼的肩,抿着嘴,“对不起,下一条不会再错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心不在焉出纰漏,耽误的是多少人的时间?多少经费在烧?”导演今日明显情绪不良,这火苗一点起来,火势就灭不下来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行这场戏你就别上了!”
嘉期点点头,拿手背擦掉额头的汗,没有说话。
佟熠喝完水,眉头微蹙,一边拧紧矿泉水瓶盖,一边往场中央走。
直觉告诉他,小姑娘不大对劲。
只是不知道是身体不适,还是遇见了什么影响情绪的事?她平素在片场不是这个样子,早晨在车上也还好好的……
难不成,是恐高?
佟熠想了想,以宁嘉期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脾气,还真有可能恐高而不说,硬着头皮上。这般想着,他决定去找动作老师聊一聊,事实上这出戏也不是非得宁嘉期那个角色从高空俯冲的,换人可以,让他自己上也是一样效果。
这边佟熠正跟动作指导在场边小声商议,导演看了遍之前拍摄的镜头回放,越发觉得除了宁嘉期失误,其他人的表现都十分完美,令人扼腕,怒从心起,“你知不知道待会有重要镜头要拍,你这会儿耽误,待会万一影响到金——”
话音未落,一个爽朗的男声插了进来,“导演消消气,我不赶时间。何况,谁还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给点耐心总会好的嘛,你说对不对?小期?”
原本就像热锅蚂蚁的宁嘉期,听见被cue方才回头,一眼看见穿着金印花黑T和破洞牛仔裤的年轻男人,顿时呆住了,“你、你怎么来了?”
“啧,这都多久没见了,见了我都不知道喊声哥。”金梁从场边堆杂物的桌上扯了张面纸,走到嘉期面前,伸手就想替她擦汗,被她挡住了,才把面纸给她自己擦,“我以为你人间蒸发是出国旅游了,结果,是来横城旅游吗?”
但凡长了眼睛的,看看她身上五花大绑的威亚也不会认为嘉期是在旅游。
他说这话,无非是在笑话她跟家里撒的谎。
导演和主要工作人员纷纷围了上来,不免一边打量他们随便“捡来”的小新人,和提前抵达片场的特邀演出,金梁,猜测这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尽管同是童星出道,但与佟熠始终活跃在演艺圈不同,金梁只在童年时客串过几部影视剧,之后就出国研修音乐,再回到公众视线的时候已经是金曲奖最年轻的被提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