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拎着给茉莉和桃子买的小衣服进门的时候,辛燃正处在即将暴走的边缘。
他刚刚给房东打了个电话,想谈一下接下来几年的续租事宜,却被告知合同到期之后这地方就不会再租给他了。
辛燃先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想涨房租,近几年这边的房租价格也确实有变化,多少涨一些也是合理的,还好声好气地跟对方谈,结果对方就是一口要死了,不肯再租给他。
离合同期限还有三个来月,本来辛燃是想谈妥了之后顺便把下个季度的租金转过去付清,结果是钱得照付,地方以后却不是他的了。
听这口气必然是早就找好了下家儿,他怒极,想骂这人不地道,既然一早确定以后不租给他,为什么不提前说。
但当初合同约定的是提前三个月知会,对方虽不是主动通知他,却也确确实实没有违背合约。
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干别的,那边老大哭老二闹,他烦得不行还得耐着性子哄孩子。
陈韵一进门见他一脑门子官司的模样,连忙放下东西接过孩子:“这是怎么了?”
“都是你的错!”辛燃把孩子往陈韵怀里一塞,心里明知道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但还是忍不住骂道,“哭哭哭,烦死了!”
陈韵短暂的迷茫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在借题发挥,于是连忙应道:“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你坐下歇会儿,喝口水消消气。”
辛燃瞅他这副模样,想骂又骂不出来,刚刚那句他说的就已经很过分了,这人却还顺着他哄他,这还让他怎么再张嘴?
一屁股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辛燃用双手捂着脸,把牙咬得咯咯响。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惹着房东了,但这人明显是想整他,所以才在这时候告诉他不再续租。
虽然嘴上说着什么不好意思、一时疏忽忘记提前一些通知了他云云,但又踩在临期的边缘,让辛燃想告他都找不到理由。
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上哪儿找类似的场地去?不说这附近没有,就算有,价格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能谈妥,他不可能完全不顾成本租下高于市场价的场地。
而且就算能租下来,后期装修不需要时间?不需要资金?还要在这边房子到期前尽快搬过去——对方可是连一天都不愿意宽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