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等看清那人是谁时,他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是你。噢,那没事了。”
那人是个板寸头,三角眼,长得很有记忆点,被这话激得愈发生气,抬起那只擦了红油的手就想往苏廷脸上抹:“没事儿?你再说一句?等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他停顿几秒,手在半空中停滞,那双眼一动不动地瞅着他,阴冷又潮湿,他唇角一勾:“哦我想起来了——你认识钟淮。”
苏廷一下子便怒了,他把手里的袋子狠狠往他脑袋上砸:“就你,配提他名字?!”
红油浇了板寸头满身,他眼神骤变!
等意识到这外卖拿的时间有点长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钟淮打苏廷电话打不通。
鼓手跟贝斯手在逗团团,邵野注意到他动作,问:“有事?”
钟淮顿了下,摇头说没事,准备下楼看看,刚拉开门,一身狼狈的苏廷站在门外,匆忙拿纸巾擦脸。
他额角有个小伤口在往外渗血,圆润讨喜的一张脸神情严肃,只有在看向钟淮时才勉强笑了笑:“害,不小心摔了跤,吃的全洒了,对不住啊。”
钟淮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往后退几分,示意他进来:“摔跤摔的?”
苏廷很轻地嗯了声。
钟淮扭头看了他眼,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邵野站在一边,视线落在他额角伤口上。
队员们出来看见外卖洒了,也没抱怨,随口问苏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苏廷笑眯眯:“我能出什么事啊?”
这似乎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重新吃完饭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等电梯间隙,钟淮抱手在门口站了会儿,走廊里光线暗,屋里光线亮,苏廷做着收尾工作,神态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