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又勾引表哥了!我就知道,你这种地位卑贱的庶女,只会勾引男人!”
傅云仪长的不算好看,脸有些细长,像大奶奶似的,一脸刁钻样儿。“就算跪雪里,也挡不住你那种勾引人的手段么?”
傅宝仪悄悄把怀里的汤婆子藏在衣服底下。她仰着头:“我没有勾引表哥。这是表哥给我的衣服。”
傅云仪叫下人拿着伞,扯开了宝仪身上披着的夹袄,面露凶色:“你把表哥的衣服给我!”
傅宝仪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勇气,紧紧拽着衣服一角,不撒手。
“你还敢和我抢?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抢?”傅云仪扬起手,作势要打下来。
“好了好了,大半夜的,这是在做什么!”傅大人夜深回家,家里乱七八糟,他厉声道:“宝仪,起来,谁又让你跪着了?”
傅宝仪听见父亲的声音,心里松了口气。父亲一向是疼她的。她眼眶酸酸,细声细语:“大奶奶叫我跪着。”
傅大人朝廷里的事还忙不出头绪,家里的事更无心多管。他让宝仪起来,对傅云仪道:“你且回屋子去。三更半夜的欺负妹妹,像什么话?”
傅云仪不得不听,恨恨剜了宝仪一眼,甩着袖子出了园。
傅大人年轻时,与傅大奶奶是家里的婚约,不得不执行。婚后,又纳了一房妾室,便是玉氏。玉氏生的貌美,身姿窈窕,深得傅大人所喜爱,不久便诞下一女。傅大奶奶对玉氏一向妒恨,连带着不待见宝仪。
傅宝仪站起来,膝盖疼的要紧。她晃了晃身子:“爹,这么晚了,您刚刚回来吗?
“朝廷今日事情多。”傅大人是国公督府,在显国公手下办事,事物繁杂。他叫房妈妈出来,扶宝仪进去,“以后小心些,别叫你嫡母捉到把柄。”
可明明不是我的错。
傅宝仪垂了垂眼,忍去泪意。好在父亲回来的早,她也不用在雪里跪一宿了。
傅大人到了玉氏的厢房。见玉氏双目红肿,左脸上有一手印儿,坐在榻前发呆。傅大人便心疼道:“以后,你离那妖婆子远些。”